云妃大惊失色:“何出此言?”
林清弦淡然地将小橘递来的手帕给她,等她擦手:“本宫在这里,云妃出了什么事都会是本宫的责任,本宫既都已经预判了旁人的预判,岂会真的那么蠢?所以若发生了什么,只有一个原因,是云妃故意为之!”
“你……”
“再说了,本宫就算是真做了什么,你又能怎么样?”
她嘴角挂着一抹笑。
看惯了林清弦温和的模样,突然变脸,云妃措手不及,一时愣住了。
“都是妃位,你想干什么?”她抚着肚子,惊惶不已,“你敢!”
“当然不敢,只是孕妇心情不好会难产,如今又临近年关,到时候若是有什么意外,本宫也预料不到。”林清弦拿过空碗交给下人,阴恻恻道,“如果不想自己的孩子刚出生就换个母妃的话,云妃还是老实点为好!”
说完,她便走了。
这一晚,林清瑞过来将杜蘅带回林家。
从大门口到车旁的短短一路,她一直看着卫辙,噘着嘴,眼泪珍珠似地往下掉,却没有叫喊,也没有反抗。
林清瑞不忍,只得硬下心肠。
走到车旁,林清瑞将她放下,杜蘅又看了一眼卫辙,头一转钻进了车里。林清瑞向卫辙告别,随之上车。
卫辙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马车越来越远,耳边的车轮声逐渐消失了。
一轮残月。
心空的像一个壳。
卫拭和楚天娇互相看了一眼,一边一个架住卫辙:“来!”
将他拖进了院子。
下人们手里拿了很多烟火棒。
此刻点燃,暖色火花四溅。
“不能放烟花,只能这样咯!”
“小辙别难过,你不过是失去了几个跟你没有什么关系的人,世界很大,还有很多人都在关心你呢!你看我,都惨成这样了,还活着呢!”楚天娇看他走神,冲他大喊,声音里混杂着烟火棒的刺啦声,“你听到了吗?”
心底有花无声开放。
卫辙笑:“听到了。”
楚天娇开心地接过了卫拭手里的烟火棒,递给卫辙:“快拿着!”
她肆意道:“她也好,她也罢,没了就没了,走了就走了,咱们留不住,就别挽留,无爱者最自由!你是最自由的风,干嘛要被捆绑,为这个担忧为那个担忧的,多累!”
仿佛变回了曾经潇洒骄傲的小孔雀。
“不想了,哦!”
哄小孩似的。
卫拭摸了摸下巴:“有理!”
卫辙心间,结松了。
他仰头望着无垠夜空。
保重
明熙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