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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心里笃定相柳会同意,毕竟原剧情摆在那里,可下一秒信念又开始土崩瓦解,因为她担心这里只是平行时空,有很多东西还是不一样的。
她猜到他是对她有感觉的,可万一感觉不强烈怎么办?万一是她的错觉怎么办?万一被拒绝了怎么办?
毕竟她没有原主那么矫情,梨花带雨的说什么无处可去,无人可依那种肉麻的话,来博取他的同情心,所以准确来说,眼前的相柳,和原剧情里的相柳,对她这个小夭,和对原小夭最初的感觉是不同的,所以……她没信心啊啊啊啊!
相柳是不是真的喜欢矫情原主那口?那那那……那完了……
就在小夭被自己凭空臆想吓得呼吸困难,头晕眼花,渐渐的眼前开始冒金星的时候,相柳的声音才迟迟响起,虽然言简意赅,却让小夭瞬间精神抖擞,满血复活,只听他缓声道:
“该怎么引?”
小夭克制住激动的想要一蹦三尺高的冲动,努力淡定道:“需要在靠近轩的位置,就可以施法让蛊虫飞出来,然后进入大人的身体里即可。”
相柳静静的看着她,并没有立即回答她,小夭被他盯的心中沸腾的热血正在修炼冷却下去,这才又听他道:
“你舍得让情蛊就这么离开他的身体里吗?”
小夭闻言,骤然又松了口气,捂着心口,有点喘——这向喜欢的人表白,就这么刺激吗?确实刺激,对方要是拒绝,她还真就难受的原地去世了。
算了算了,先暂时给自己个台阶,给对方个缓冲时间吧!
“大人,要不……是不是先利用一下情蛊与我痛楚相关的好处,先拿捏了轩,否则这不白给他用了嘛……啊可不是我舍不得,我只是觉得不用白不用……”
相柳盯着她半晌,突然扭头拂袖离去。
小夭抹了把脑门上冒出来的冷汗,在这种情况下,心中竟雷鸣电闪般理解了以前曾经念过的一段经文,当时不理解其中的含义,如今经历了这般感受,瞬间明了。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当时她不明白,就觉得爱情应该是美好的,怎么会让人心生恐怖到要想远离?现在想想……是挺恐怖。
刚才这事,若真被相柳毫不在意的拒绝了,那真是恨不得剜掉她一块心头肉……怎么,这究竟是什么时候,她竟然对他爱的这么深?竟然完全甩掉了以前对他的偶像包袱?
毕竟当初是只把他当偶像,有和她这种情况的人很多,她们过了很久后,一旦发现对方的偶像包袱不在,就瞬间没爱了——那都不是真爱,只是爱慕那种明星偶像的感觉而已……
“还不快跟过来!傻站在那里干什么,等着晚上出来觅食的野兽,把你当晚饭吃了吗!”相柳洪亮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小夭猛的惊醒。
害,想这么多做什么?日子还长,慢慢来不好吗?干嘛要想太多,否则日后不一定会被爱情虐死,倒是先被自己吓死了。
不管了,爱了再说!
这一想通,小夭脚步瞬间变得轻快了,她迎着夕阳,向等候在前方的相柳奔去,夕阳橘色的光将两个渐行渐近的人影拉长,一个等在原地,等着那个人奔向自己的生命里,另一个则是义无反顾的,将自己融入与对方共同的,未可知的命运里,但只因未来有他,就足以,不管前路茫茫,余下便只是满心欢喜,坚不可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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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针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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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俞府。
数盏黄金烛台上,几十根沉香水晶蜡烛燃烧着,流金般的烛光摇曳生香,芬芳馥郁的香气绵绵不断的在鼻尖荡漾,灯火辉煌,亮如白昼。
一根沉香烛尽,而香气却幽幽不散,很快就有侍女上前,又点上新的一根,此物此景,此清郁的气息,应该令人心情愉悦,可室内空气却十分的凝结,快要让人窒息。
防风意映看着躺在榻上一动不动的涂山篌,她的眼神绝望而又沉痛,更多的是心疼和愤怒。
玱玹和阿念站在一旁,玱玹面色凝重,而阿念则是眼神闪躲,一直都往门口瞟,她已经想好了,如果室内情形不对,她便可以拉着玱玹夺门而出。
涂山璟沉默的坐在一边的桌旁,他面上无悲无喜,只是静静的凝视着房间里的人。
“你们都不做个表示吗?都没人说话的吗!”防风意映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回头看向几人,漂亮的眼眸中则是一片猩红。
玱玹看着她,忽而问道:“防风小姐,需要我们做表示的人,是璟,而不是你吧——毕竟你是他的未婚妻,而不是涂山大公子的。”
玱玹焉能不知今天的事,很大一程度是阿念的错,但他刚才听阿念解释,这个涂山篌,确实有挑拨的嫌疑。
如果他这个时候认错,很有可能被涂山篌的人纠缠住不放。
而且敏感如他,通过这段时间明里暗里与涂山璟和涂山篌的接触,他算是看出来了,涂山篌与涂山璟表面上瞅着还能说得过去,可他渐渐的觉察出,涂山璟对涂山篌的疏离与提防,还有涂山篌偶尔盯着涂山璟看时,眼中会瞬间迸发出强烈的杀意,只不过一闪而过,可还是被他敏锐的给捕捉到了。
如今之事,只能适当摆烂,才可以避开更多麻烦的后果。
防风意映被玱玹噎了一下,是啊,她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她与涂山篌是地下恋情,如果暴露于光天化日下,他们的筹划,将成为烈日下草叶上脆弱的露珠,会顷刻间被蒸发的连一丝痕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