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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柳紧紧的盯着她,见她面色没有一丝缓和,左看右看也不像没事的人,不由得怒道:“又撒谎!你说个实话有这么难吗!”
实话?小夭打从心里抗拒,这要是说了,那可真就……没爱了。
可她又实在是想知道,如果相柳知道了真相,是会选择她,还是原主,最终没忍住,硬着头皮,用比较委婉的方式询问道:
“大人,我打个比方,就是一个女人她今生不知道一个男人很爱很爱她,两个人还有很深的误会,还伤害了男人,直到男人死了,女人才知道他的好,然后这女人不知道是通过高深的法器,还是什么厉害的法术,反正就是重新回到了男人没死的时候重新来过,那么……大人,你觉得那个男人还会重新爱上她吗?”
小夭问完,紧张忐忑的盯着相柳,等他回答。
相柳不明白都这个时候了,她竟然会问这种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只是见她面色凝重,好似这个问题很重要,他心头泛软,不忍敷衍她,思忖片刻,道:
“重生回来的世界,与之前的一模一样吗?”
小夭摇了摇头,道:“只有百分之七八十的相同吧,因为那个男人身边,出现了……新的女子。”
相柳瞟了她一眼,这一眼,把她瞅的有点心虚。
“男人喜欢现在这个新的女子吗?”相柳又问。
小夭看着眼前的情况,且不说以前,就此刻,相柳方才以为是因为玱玹的情蛊导致她不适,所以心急火燎的带她直冲五神山,要将情蛊引到自己身体里,确保她的万无一失,不再受到伤害……她心就蓦地安定了。
她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是的,男人喜欢新的女子,很紧张,很在意她。”
相柳道:“所以,我不觉得男人还会在一棵树上吊死两回,你也说了,即使女人重生想要刻意补救,她是以前的她,可男人未必就是以前的那个男人,爱她的那个男人已经在她的那世灰飞烟灭了,纵然回到从前,见到一模一样的他,那也是全新的他,男人有了新的女子,那他就不再属于那个女人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小夭道:“不会……移情别恋吧?”
相柳笑了:“那个女人前世碰到的男人,是个会移情别恋的性格吗?”
小夭道:“那倒不是,他很深情,认定了那个女人,便就是她了。”
相柳道:“所以男人的性格并不会改变,既然他的身边有了新的女子,他们两情相悦,试问他可能会移情别恋吗?”
小夭听罢,可算是一颗定心丸吃到了肚子里——对啊,相柳的爱只会对一个人付出,既然她捷足先登,那么原主再努力也是枉然,她应该相信相柳的。
她松了口气,如释重负道:“所以,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独一无二的相柳大人。”
相柳听了心里甜丝丝的,可还是有点疑惑,道:“怎么突然扯我身上了?我不是你独一无二的相柳,又会是谁的相柳?”
小夭笑而不语,又问道:“大人,那个狐尾你把她捏碎了,她是不是……死了?”
相柳不明白话题怎么又扯回了狐尾,不过看她的状态慢慢的好了,他也安心了,耐心也变得非常好,道:
“那个女人的灵魂很弱,但她离体的时候并没有消散,似乎带着很深的执念,可能去找适合她附身的身体去了。”
小夭突然紧张起来,道:“夺舍?那她……是不是轻而易举的,就能随便附某个人身上了?”
相柳道:“不会,她的灵魂太弱了,除非附体之人比她是灵魂还弱,才会被她夺舍。”
小夭扭过头,吁出一口气——还好还好,可不能被原主将身体夺了去,看来,她要更加努力练功,不能只做恋爱脑,要变得更强大,要让原主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她的背影,从而望尘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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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皓翎玖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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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翎王宫,朝晖殿。
皓翎国土多湖泊常环水,且四季如春,国人崇尚白色,所以整个王宫都是以洁白无瑕的美玉建筑而成,在天光下,明晃晃的如雪洞一般。
皓翎王玉冠白衣,他长相温润,连皱眉的时候也不见得有什么威慑力,只有种哀婉无助的脆弱感,若不熟悉他的人来看,会觉得皓翎王好似从来都不会发脾气,是个性情柔软的人。
但玱玹明白,就这样一个温和亲切,如环绕在皓翎国土碧波荡漾的春水般,看着没有一点杀伤力的男人,却登上了皓翎国至高无上之位,他的父亲,他的五个兄弟,全部死因成谜。
而且,当年他的姑姑大王姬求皓翎王出兵,相助他爹爹,被皓翎王断然拒绝,爹爹惨死战场,姑姑备受打击,哀莫大于心死,最后断指斩了与其的夫妻之情。
所以说,皓翎王究竟是怎样一个人,他不清楚,但绝对不会如其表面那般无害。
所以玱玹从来不敢轻视皓翎王,纵然这几百年,皓翎王一直对他很宽和,没让他这个质子受过一丝一毫的委屈,可他仍旧保持着强烈的警惕心。
况且,如今他强撑着回来这里,一路上血液已经快要淌干流尽了,半死不活的被人抬到大殿上,皓翎王虽然眼中虽然流露出点点惊讶,但神色却仍旧是波澜不惊,面上仍旧淡淡的。
皓翎王微微蹙眉,看向半死不活的玱玹,听着一旁的侍卫将大致的情况简单描述完毕,又将视线看向与玱玹身边,另一张榻上的阿念,眉宇间划过深沉的痛色。
他下意识的摩挲了下左手尾指上的骨戒,吩咐下去:“将王姬送回含章殿,让御医火速前去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