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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炎始冉瑟缩在五王七王的身后,压根就不敢抬头去看发狂的西炎岳梁,虽然他们哥俩平常关系好,可大难临头,夫妻还分道扬镳呢,更何况是只是兄弟……嗯,他不添乱就不错了,他哥聪明,一定会化险为夷的,嗯嗯!
“报!”一声尖锐的禀告声惊的在场的人,除了西炎王,都是齐刷刷的吓一跳,但见一个侍卫快速奔了进来,向西炎王跪拜抱拳道:
“禀告陛下,属下在岳梁殿下的府邸,查到少了一批箭,数量正好不多不少与行刺玱玹殿下的对上了……”
侍卫还没说完,西炎岳梁就双眸赤红的一脚踹翻了侍卫,歇斯底里道:“不可能,不是我!是小偷,是贼!他们偷了我的箭……不,是玱玹在演苦肉计,他想要陷害我!”
西炎王放下撑着额头的手,抬头去看,因为一夜未眠,毕竟年老体迈,他一向炯炯有神的目光,此时染了些许的浑浊,看着眼前发疯了一夜的孙子,眉头紧锁,大喝一声:“够了!”
西炎岳梁非常惧怕西炎王,闻言就是一哆嗦,委屈的瘪着嘴,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西炎王瞅他这个样子,还不如刚才发疯,心里更气了,一拍椅子扶手,怒道:“堂堂西炎王孙,遇到事情,不是像个疯子一样发疯,就是像个女子一样哭鼻子,没用的东西!”
他气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缓了一会儿,语气低下去了一些,又道:“你说你府邸遭了贼,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贼偷的,而不是你去派刺客放箭杀玱玹呢?谁知道是不是你想把水搅浑!你还说玱玹苦肉计,他即使穿了天蚕宝甲,要害处也是蜂窝状皮外伤,四肢更是惨不忍睹,有这样的苦肉计么?”
西炎岳梁被逼到了极限,突然这会子感觉自己猛的透亮了,他两眼放光,大吼道:“爷爷,你也说他穿了天蚕宝甲,可好好的,谁把那密不透风的玩意穿身上?我穿过一次,才一个时辰就受不了了,糊的难受还不透气……他是不是预料到会遭遇刺杀?就凭这点,还不能怀疑是他自导自演的苦肉计吗?你看我,我就真没穿……”
西炎岳梁也真是快失去理智了,说着说着竟去扒身上的衣服让西炎王去查看,五王七王见状,赶紧伸手去拦他。
“成何体统!你这成何体统!你爷爷眼神好的很,知道你没穿天蚕宝甲!谁没事穿那玩意儿,穿的人就是心里有鬼!”西炎德岩掷地有声道,与西炎禹阳一道将西炎岳梁身上的衣服拢好。
“是啊,爷爷!我不穿的就没事,他穿的就有事?这说不过去啊!”衣衫不整的西炎岳梁继续为自己辩冤:
“玱玹就是因为看我比他受宠,看我能承欢在您的膝下,他嫉妒我就想毁了我!如果我被毁了,那么下一个,就是我那个好弟弟西炎始冉了!”
西炎始冉听到这话,一抬头,正对上西炎岳梁猩红的眸子,心肝不由得剧烈一颤——这是在对他发出警告了,如果他再作壁上观,恐怕以后老哥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于是他一咬牙,扑到在地,冲着西炎王把头磕的砰砰响,嘴里和稀泥一般的喊着:“爷爷,我觉得哥哥说的对,您如果冤枉哥哥,那必定……必定会六六六月飞雪,大大大旱三年呐!!”
小夭在侧门处悄悄探出了头,她来了有一会儿了,此时听到西炎始冉的话,有点想笑——怎么受冤枉的人,都会这么说咋滴?原来《窦娥冤》的来源,更早的还能追溯到大荒时期啊?六六六啊!
由于现场实在是太乱了,小夭在侧门的柱子后边探头探脑的吃了半天的瓜,也没人发现她,她看他们又激烈的争辩一会儿,到底也没什么结果,于是五王七王提议,去玱玹的疗伤的星辉阁问个明白。
大部队乌泱泱的向着星辉阁而去,小夭也连忙跟上,由于人太多了,纵然小夭被好几个人看到了,也是没空理她,众人到了星辉阁的外面,小夭没有进去,她担心自己进入被玱玹看到后,恐被他利用而做文章,于是仍旧不远不近的在人群的身后看热闹。
虽然人多,但因为西炎王在场,竟连一声咳嗽都听不到,所以阁内的声音是清清楚楚传入了她的耳朵里。
首先仍旧是西炎岳梁怒不可遏的声音:“玱玹你可真聪明啊,你是不是为了见爷爷才整这么一出?是啊你成功了,你见到了,你这是把我当台阶踩,好好好,你踩,你有种现在就踩,往我头上踩……”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随后是西炎王的声音响起,听着是平静,可却隐着雷霆之怒:“你到底得罪了谁!你没事穿什么天蚕宝甲!”
玱玹气若游丝的声音也飘了出来,断断续续的:“……爷爷,我穿天蚕宝甲,是因为……第一次被人用箭射穿了胸口,差点死掉……痊愈后就穿上了,这……有错吗?至于问我得罪了谁,孙儿无能懦弱,总会咳咳……被人当软柿子捏,给爷爷……丢人了……”
众人先是一阵沉默,然后又是西炎岳梁不要钱的吼叫声响起:“我喊了一夜的冤屈,怎么,就抵不过你这轻飘飘的几句混淆视听的话吗!爷爷,你若不信,我愿意以死明志……啊不,我又懂了,玱玹你就是要逼死我,想让我自杀对吧,你就更能兵不血刃的灭了我……”
“都闭嘴!”西炎王发出一声暴喝,殿阁内瞬间鸦雀无声。
“玱玹,看来你不适合留在西炎山,你去中原吧,紫金顶的宫殿需要修葺,从今日起,你就走吧!来人,备云辇给玱玹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