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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津眉心锁死,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道:“那你的行为和他们有什么区别?即便前线能短暂堵住缺口,但是前线一定会死人,你同样是在拿底比斯的安危在冒险。”
奥伯兰反驳道:“如果不这样,一旦让贵族尝到了威胁的甜头,一直到危险结束他们都会是实质上底比斯的控制者,你觉得他们不会侵占别人的利益扩大自己的利益优势吗?放任的结果就是底比斯内忧外患,极大的权力会滋生人无限的欲望。”
“你可以现在去坐那个位置,直接进行管理啊!”艾津不理解道:“你之前不是想通了你要那个位置吗?只有在那个位置你的一切抱负才能得到最大的推进,为什么不能直接登顶?”
“艾津。”奥伯兰冷脸道:“战争本来就是会死人的。”
艾津冷声反驳道:“我不接受战士为单纯的政治博弈送死。”
“你怎么知道前线的军团,蓝穗包括你都是无立场的?都是一心只为底比斯的无辜者?”奥伯兰冷漠道:“谁拿捏了物资谁就拿捏着前线,蓝穗的人不怕死,但是正是因为他们纯粹为底比斯,所以不甘心因为物资短缺的原因早早战死,他们只会想活久一点,再久一点为底比斯多杀些威胁底比斯安危的海兽,在这种情况下蓝穗会不会被迫站队?你不站正统的君帝,不站贵族这也是在站队。怎么判定政治博弈的单纯与否?那复杂的博弈就可以让他们战死?”
艾津不善辩论,他觉得这样不对,上层的权力争夺如果是以无权者的生命为代价,那即便最后登顶的是人是奥伯兰,即便奥伯兰的初心是平权为民,那也足够虚伪。
艾津的坦诚像是一把利刃直接划破了两人之间因为感情而稳固的和谐。
即便是虚拟会议,海泽达在一旁依旧是一声大气都不敢出。
本来还好好说着事,怎么突然就吵起来了?!
海泽达当然能够理解艾津的想法,他珍惜每一个上阵杀敌的军人,也知道培养一个优秀的军人前期需要付出多少,在明明有可以0伤亡的情况下却因为上位者之间的博弈而让本来能不死的人战死,这确实残忍。
但他是个军人的同时也是个上位者,特别是离开了蓝穗那个纯粹的环境后,海泽达深知对于野心家来说,社会的一分一厘都是可以用来以利益切割占有的,整个国家就是一张错综复杂的大网,这张大网可以打通社会的各个链路从而达到统一管理合理分配社会资源的作用,但同时这张大网的网线又是弹性的,它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被扯开或者朝某一方向收紧,这意味即便大网的核心控制权是在君帝手里,但网线被私人势力控制这种情况也是能同时存在的。
他们想要的是大块的利益,他们看待事情的视角总是很宏观,宏观到看不见具体的个人。在这种情况下有一个愿意看具体的人,愿意做些什么的上位者就格外难能可贵。
如果让老公爵在乱世中夺得更多的权力,那么他们所处的整个贵族阶级只会更加团结且壮大,阶级只会更加牢固的存在。他们可以留着统治者,然后毫无负担地瓜分社会的利益占为己有。最终受苦受难的只会是广大的民众,那些在基因里在阶级里都不占优势的混血和人类只会遭受到更大的恶意,而这些人也是无辜的人。
“革命是要流血的。”奥伯兰说完便切断连接,退出了虚拟场景。
艾津脸色青白青白的,挺着背脊坐在原地一脸的倔强。
海泽达叹了口气,刚要开口适当开解两句,艾津就立马下线了。
海泽达面对空荡的桌子,一口气不上不下的,他叹道:“事情还没商量完呢!”
不仅奥伯兰这里吵架了,阁会也在吵。
起因是一位大臣对市民非法集聚公开反抗政府安排的挑衅行为而表示不满。
贵族这边提兰·莱恩嘲讽道:“你直接全盘接接手要管控自由市场,大家买不到活命的东西怎么会不闹?”
那位大臣硬气反驳道:“生活必需品的价格已经成倍溢价,市场发生混乱,而且已经发现有个别不法之人恶意囤货,现今还不强制管控之后市场势必会崩溃造成大乱!”
提兰还想开口顶回去,余光接收到父亲的警告后,他哼声住嘴。
别人他不知道,反正现在政府强制接手后,他利用上下游价格差赚钱的路子就被堵住了。
每天不知道要损失多少钱!
而这只是社会混乱的一个点、
君帝一早上就听到了无数次“失控”,即便有自己拒绝相信海底板块断裂的消息从而影响了底比斯整体的战前准备但事情已经发生,他本就不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此时明里暗里听出了不少人觉得“迟了”的意思,火气更是怎么也压抑不住。
他第一次在阁会上盛怒道:“办法!少说废话,都给我拿出办法来!”
变异副作用出现
葆亭咬牙将深陷海兽眼眶里的双锤往外拽。
无名海兽疯狂甩头,葆亭又狠拽了两下还是没把双锤拽下来,他只能无奈松开手。
他的掌心已经血肉模糊。
“老大!快进机甲!!”刀疤的咆哮远远传来。
葆亭在整个人彻底坠入海底之前启动了自己的机甲。巨大的兽尾破开海面朝上扬起,葆亭开着机甲贴着它的尾缘而过,机甲外壳发出兹拉的声音,听得葆亭心痛。
他赶紧操控机甲朝空中飞去,今天已经把自己的双锤赔了进去,不能机甲也被搞出大损伤。
猎物的逃脱让海兽更加愤怒,它的一只眼睛被打爆,周身的海水翻卷着,海兽用另一只完好却也腥红着的眼珠紧紧盯着飞在半空中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