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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四周来了这么多人,堂兄的底气更盛,直接把楚淮从驴车座位上给拽了下来,大放厥词道:“淮子,好歹咱还是血亲,你现在发达了,帮带一下后面的兄弟,不过分吧?小龙虾生意是不需要本钱,就可以做的营生,你将方子说出来,带着咱村里人一起做,一起致富,不好吗?”
“我是真的不懂了,这生意一不需要你出钱,二不需要你出力,你就坐等着收银子,这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啊?”堂兄一脸气愤,眉心深锁,看向楚淮时,眸中全是斥责的冷意。
不明白整个事情经过的村民们,听着堂兄‘发自肺腑’的一番话,立马做起了悲悯天下的现世菩萨,开始指责楚淮的种种不是。
一号现世菩萨村民,苦口婆心道:“淮子啊,做人可不能忘本,叶落总得归根。你在外头混得如何风生水起,最终也还是要回到村里的。”
二号现世菩萨村民,语重心长,站在道德的顶端,认真教导,“淮子,这人啊做事太绝,会影响到以后的气运。你对村里相处多年的人,都可以这样忘恩负义,那以后跟你合作的朋友,该如何去信任你呢?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样的人才有能力,独挑大梁。”
三号现世菩萨村民,深恶痛绝,破口大骂,“怎么,村子把你培养起来了,你现在翅膀硬了,就想飞了!真他么要当白眼狼,做万人唾弃的恶人,你早说啊!平白浪费咱时间和精力!”
“就是,白眼狼!”
“什么玩意儿,忘恩负义!”
……
“还是少说两句吧,明明是你们嫌弃人家霉运缠身,平日里别说靠近了,半句话的交流都没有。这会儿,人家改了运,发达了,赚到银子了,你们又腆着脸贴上去。搞得谁稀罕你们这些见风使舵的人一样!”
突然,人群里发出了不一样的声音,大家伙的目光‘唰’一下,齐嗖嗖的朝着那个人看去。
见发出反对声音的人,是村里孤寡克亲的楚元后,纷纷翻白眼,挤兑道:“你个天煞孤星在这装什么大瓣蒜!我们还怕被你传染了呢,滚远点,别搁这儿碍眼!不该你管的事,少管!”
楚元,村子里的大‘恶’人,今年19岁。他娶了三任妻子,前两任是白生生的大姑娘,后一任是任劳任怨的贱哥儿。可无论是哥儿还是姑娘,但凡嫁给他后,不出三个月,必然死于非命!
自楚元成年后,家中爹娘的身体就开始不好了。即便花了大量的银子,找了最好的医馆和大夫,他依旧无法挽救爹娘的生命。如今,空荡荡的宅院里,只有一个7岁的阿弟与他相伴。
村里人怕楚元身上的霉气扩散到他们身上,就默契的无视楚元,冷漠楚元。生怕跟楚元多相处一会儿,家中的亲朋好友就会死于非命!
楚元知道自身体质异于常人,所以平日里鲜少与村里人碰头。挖地除草这种事情,都是在傍晚出来做的,而挑水洗衣服,则趁着大家伙都没醒来,一个人来到河边清洗。
可这种躲躲藏藏的日子,根本赚不到银子。阿弟年幼常年喝药,一年多来,已经花光了爹娘留下的所有积蓄。如果这次没有抓住楚淮这跟救命稻草,他和阿弟定然度不过今年这场洪涝!
楚淮冷着脸,看了眼闹剧中心的楚元,又扫了一下四周围过来‘讨要’说法的村民们,下一刻,灵光一闪,立马生出一个主意来。
“各位父老乡亲,我楚淮现在确实有一个生意,需要大家共同出力来完成!这生意不是小龙虾,而是能救人性命的粮食!”楚淮收敛了脸上的冷意,换上一张柔和的面具脸,朝着村民们说。
“不是小龙虾?还粮食!这洪涝都快来了,你居然还敢说种粮食?咱这批种下去的谷子,还说不准有没有收成呢!你现在叫我们种粮食,那不是只有被淹的份!”
脾气爆一点的村民,听到了关键词,立马开喷。
楚淮并不生气,而是认真的朝着村民们解释道:“大家伙放心,我手里的粮种乃优质良种,只种高山坡地,不种水田;此外,这粮种成熟期很短,仅有一个多月。打理好了,靠这一批粮食,安全渡过洪涝期,完全没问题。”
机灵警觉的村民提出质疑,“就咱刚刚那么骂你,这好事还能轮到咱身上?不可能吧?”
这问题刚好问到了楚淮需要的点上,楚淮立马沉了脸,面色不善的扫视着在场的一众村民们,冷声道:“方才带头起哄的那几个人,自动被剔除我的合作名单。当然,想要拿到这批粮种是有条件的,天上可没白掉馅饼的好事。你们如果想种这一批粮食,今年必须把名下一半的土地,借给我楚淮使用。”
“而且,这一半土地种出的粮食,你们一分都不能拿。当然,你们种出的粮食,我楚淮亦不会提条件。”
说完,楚淮从驴车里,翻出一直备着的纸笔还有砚台。当场磨墨,当众写下契约书。
“相信在场的诸位,有读过书习过字的,劳烦上来一位声音洪亮的,给大家伙读一读这契约书上的内容。如果你们都觉得没有问题的话,现在就可以在契约书上签字,三日后,我将送一批苗种进村,给你们演示这种粮食的种植方法。”
“你们最好这两天,就把坡地给整理出来。方便早日种下苗种,早日收获粮食。”楚淮补充了一句。
“我来读一下这契约书。”人群里,有一个书生长袍的少年郎,走上前来,接过楚淮手里的契约书,就开始大声的阅读上面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