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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离替俏哥儿高兴,欣喜之余又担忧道:“这样自然是极好的!就是辛苦你了!白天做工晚上还要回来做箱子,我怕你身体吃不消。”
陆景山笑了笑:“不妨事,你若是担心我,那每晚都做上一桌好饭菜,让我白天里也有个盼头,就等着晚上回来吃上一口你做的好饭菜,便是再累再辛苦,也能消了疲累。”
季离听他这么说,脸上浮出一丝娇俏,眼睫低垂轻声说道:“你这么说,可真是捧煞我了,你若是喜欢我做的饭菜,我每日做,心里也是欢喜的。”
陆景山喉咙滚了滚,漆黑的瞳孔直直的看着他,半晌,声音低哑道:“如若是每日都能吃到你做的饭菜,那神仙日子也就是这般了,你不是唬我”
季离脸色酡红,耳根子通红,他咬了咬唇,低骂了一句:“呆子。”便转身逃回了房间。
陆景山拿着墨斗,站在院儿里,淋着一身皎洁的月色,傻傻的笑出了声。
捡到秀气小夫郎
第二日,汉子们吃过早饭匆匆的赶去镇上做工了,季离和俏哥儿也利落的收拾了院子,将家畜们都安置好了,锁了门赶着去镇上扯布。
路上遇到陆景风挑着担子,箩筐里挑着草木灰赶着去地里施肥,他瞧见季离和俏哥儿就咧嘴笑了,一口大白牙道:“季哥儿,你们这是去哪儿”
看向俏哥儿时,嘴顿了顿,改口叫道:“哥夫。”自家大哥要成亲了,这些日子他也是浑身都是劲头,说不出的高兴,地里的活干的也是更加卖力。
这一声把俏哥儿叫的脸通红,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还是后面提着镰刀来的邵氏狠狠捏了一把自家二儿子,瞪道:“傻汉子!快挑肥去地里撒了,整日没个心眼儿的。”
陆景风憨憨笑了笑,挑着担子走了,留下邵氏在这里,她亲昵的握了握俏哥儿的手,笑道:“你是个命苦的,以前吃了不少苦,你放心,既然你要嫁过来了,我们定是会好好待你的,等会儿去了镇上扯上一身好喜布,给自己绣一身漂亮的嫁衣,风风光光的嫁过来,无须给阿娘我省银子,便照喜欢的挑便是。”
这番话说的俏哥儿眼眶泛起泪了,心口无不暖意横生,他有福气嫁到陆家去,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哽咽的点了点头,回握住邵氏的手:“谢谢阿娘,我真是无以为报,今后一定好好同景洪哥过日子。”
邵氏是个穷苦人家出生,小时也是爹不疼娘不爱,落到了陆家来才过上了有人嘘寒问暖,知冷知热的好日子,自是明白俏哥儿的不易,她打心眼里疼惜他。
她抹了抹泪,催促季离和俏哥儿道:“那快快去吧,路远,赶在天黑之前回来,莫要耽搁了。”
季离哎了一声,拉着俏哥儿便同邵氏作别赶去镇上扯布。
去吉祥镇有牛车可以坐,但要两文钱一人,两人心疼钱,想着自家的汉子天不亮就出门去,都舍不得花上两文钱坐牛车,他们自是不肯自己坐牛车的。
季离和俏哥儿走了两个时辰的山路可算是走到了吉祥镇,今日逢集,街上人声鼎沸。
因为农忙和俏哥儿的事儿,他们已许久没有来过镇子了,就连来镇上摆摊卖蕨根粉和香菌酱都感觉恍如隔日了。
季离瞧着街边卖各种吃食杂货的小贩,对俏哥儿笑道:“后面我们再做两回香菌酱攒钱替你凑凑嫁妆。”
俏哥儿心里无胜感激,知道陆景山熬灯赶夜的替自己打柜子,他心里就已经是感激不尽了,没想到季离还要帮着自己攒陪嫁,他的眼里满是泪水:“你,你们待我太好了!”
季离回握了握他的手,笑道:“再道谢便生分了,看你过的好我心里高兴。”
两个小哥儿挽着手去了镇上的一家布庄,掌柜的见这两名小哥儿生的都是秀气白皙的好模样连忙迎了出来,热情的接受起自家的布。
原来喜布也要分很多种红色,两人细细挑选了片刻,最后挑了一匹正红色的喜布,让掌柜扯了一匹出来。
季离将布贴在俏哥儿的脖子处认真比了比,满意的笑道:“是不错的,衬的人白,模样俊俏,唇红齿白。”
他凑近了些,在俏哥儿的耳边笑道:“保教洞房花烛夜,咱们的景洪哥看了挪不开眼去,恨不得吃了你才好。”
俏哥儿听的满脸通红,眼都不敢抬,伸手去打季离,恼羞成怒道:“你,你,季离,你个未说亲的小哥儿说这些害不害臊。”
季离捂嘴笑了笑,认错道:“好好好,我不说了。”
俏哥儿才作罢,等掌柜的扯好布,季离瞥见了旁边的一匹黑布,是粗麻的,厚实耐造,他心里微微有了思量。
最后俏哥儿抱了一匹喜布出来,季离的怀里也抱了一小迭黑布。
俏哥儿心里了然,冲季离眨眼睛笑了笑:“这是。。。给景山哥做的罢。”
季离抿了抿唇,不说话。
俏哥儿心里明白,季离心里早已是有景山哥的,他作为季离的好朋友催促道:“景山哥是个好汉子,定是值得托付终身的,他如今也考了木匠,你怕是该抓紧些,勿要叫其他家的姑娘小哥儿看了去。”
季离终究是个小哥儿,脸皮薄,若真要让他去主动提,那他还是说不出口的,他抿了抿唇敷衍道:“便,便再说罢。”
两人从镇上回来后,便窝在房间里开始赶工期了,俏哥儿得赶在出嫁前替自己缝制好嫁衣,而季离则是想给陆景山纳几双新鞋,他的脚掌宽大,整日奔波劳碌,颇为费鞋,昨日瞧他的鞋都已经磨损严重了。
最耐穿的就是手工纳出来的千层底鞋,要用锥子一锥一锥的缝出来,这种厚底的鞋穿上一年半载都不容易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