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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春丽握着自家儿媳的手,看着季离白嫩秀气的脸,温婉的笑容,心里一阵通畅,“是啊,我儿又娶了你,现下咱家的日子过得别提多滋润了,都过去了,不提了不提了。”
陆景山已经去了存放粮食的屋子里搬了五大袋粮食出来,放到板车上,“我跟景洪哥他们一起去衙门交粮税,今日怕是赶不回来,晚上就在镇上歇下了,阿离,你和娘在家晚上定要锁好门才是。”
季离点点头,给自家相公递上水袋和干粮,“这是我烙的煎饼,里面裹了鸡蛋和酱菜,拿着路上吃,我们在家自会照顾好的,相公你路上一定要当心。”
陆景山接过自家夫郎递来的干粮放在了短袄的内衬里暖着,笑了笑:“我知道,在家等我。”见季离舍不得他的紧,陆景山忍不住就想伸脖子在夫郎的脸上嗦一口。
季离可没他这般没皮没脸,连忙向后躲了下,想着云春丽还在后面,脸红臊的很,嗔他道:“青天白日的,你勿要犯浑呢。”
陆景山嘿嘿笑了笑,心不甘的推上板车送粮去了。
云春丽在后面对小两口的恩爱气不出眼不看的,心里高兴的很,自家儿子没成亲前她始终担心自家儿子是个木头不会疼夫郎,现下看,两人真是愈发的恩爱了。
陆景山走后,季离才羞涩的转身来看了看云春丽:“娘,咱们回屋歇着吧。”
云春丽笑着哎了一声。
到了晚上,季离独自歇下了,以往都是和陆景山一起洗完脚躺在炕上,今儿他不在,季离觉得空落落的,屋子里都没以往那般暖和了。
躺在炕上,身后没了那宽阔结实的胸膛,睡的都不安生,季离在炕上翻来覆去,一直到了子时,村里狗吠声都消了,他还没有睡着。
直到了迷迷糊糊有些犯困的时候,季离听到了外面院门传来了些动静,像是有人在外面撬门闩,季离心里咯噔了下,提高了警惕,连忙起身点了桌上的油灯,在屋里大声喊道:“相公,快起来,外面好像有人敲门呢。”
外面的动静忽然顿住了,季离屏住呼吸,挪到了墙边,那里放着一把烧火用的铁钳,季离紧紧的把它握在手里。
旁边屋的云春丽睡的也不熟,听到季离的声音后,也点起了灯,问道:“季哥儿,怎么了”
季离稳了稳呼吸,无事道:“娘,我听到好像有人在敲门呢,叫相公起来去院子里看看。”
云春丽是个过来人,也不蠢笨,这么一听,便是反应了过来,回道:“那既然听到了,便叫我儿景山去开门瞧瞧。”
门口的动静消失了,一把尖刀悄然的从门闩里退了出去。
见许久都没有动静,季离才松了一口气,连忙穿了衣裳起来,云春丽也从房里出来了,慌张道:“刚刚可是有贼人在撬门!”
季离点了点头,沉声道:“应该是,我听着动静像是在撬院门,这两日各家的汉子都去镇上交粮去了,想着村里汉子们不在,贼人应该是想借机来偷盗。”
云春丽吓的脸色发白,连忙道:“快快,把家里的灯都点起来,我去瞧瞧你大伯娘,她家也只有梨哥儿俏哥儿三个小哥儿妇人在,咱们同他们待一块儿,人多更安全些。”
季离点了点头,拿了火把道:“贼人既来过了我们这里,便不会再返回来了,我先去村长家知会一声,今晚村里进贼人了,各家户都点起灯,村长也好组织人以防应对,然后去大伯娘家看看。”
云春丽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去,栓好了家里的门,上了锁,便和季离打着火把出门了。
刚走到村中,就听到了隔壁家的刘大婶子披了衣裳,冲出门道:“嗨呀!大家快起来!进贼了!进贼了!”
云春丽赶紧上前问道:“他刘婶,你家也进贼了!”
刘大婶子吓的哆嗦,“可不是!我说大半夜怎么听见堂屋里有动静,刚点了灯准备去瞧,便听见我家大黑狂叫,把屋里那黑影吓到了,他翻墙走时还差点把我撞倒,吓的我腿现在都还打颤呢!”
她说完,看了看云春丽和季离,问道:“怎地你家也遇上了!”
季离点了点头。
刘大婶子拍了拍大腿,叫嚷道:“那咱们快去找村长,村里还剩了些汉子,咱们妇人小哥儿的不能应对,还得让他们汉子去抓!”
说完,季离便带着刘家婶子一起去了村长家。
一听村里进贼了,村长连忙起来敲响了村里的铁钟,沉闷几声,全村都亮起了灯,一时间,打破了秀水村安静的夜晚。
“把村子里的路都封起来,老五,你带两三个汉子堵住村子后路,其他的汉子把进山的路看死,剩下的八九个,跟我一起去守村口,绝不能叫贼人跑了!”
村里剩下的汉子们扎了一院子,听了村长的安排后,众人拿着铁耙钉呎便跟着去了,火把冲天,瞧着吓人的很。
汉子们抓贼,妇人小哥儿们都待在家里才好,为了安全起见,相好的几家今晚便都待在一屋子里。
季离将邵氏,俏哥儿和梨哥儿叫醒后,五个人点了灯待在堂屋里。
家里没有汉子,妇人小哥儿遇到这事儿也是心里没个定落,梨哥儿也是有些怕,把绣花的剪子都搁在了手边:“村里多少年没有进过贼了,怎么今晚便跑来了,听了季离哥哥你说的,我心里更怕了,若是来的是我家,我睡的这般死,怕是睁眼,贼人都已经在炕头看着我了!”
俏哥儿扶着肚子,吓得脸白,心有余悸道:“梨哥儿,你说的愈发吓人了。”
邵氏怕吓到俏哥儿肚子里的孩子,连忙叫梨哥儿闭嘴,勿要乱说,今晚大家点着灯熬上一宿,等村长带人抓到贼人了,或是明天家里的汉子们都回来了,便不用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