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屋里又说了会话,吃了一盘子的炒货,不知不觉外面的雪停了,屋外连绵起伏的山脉已经堆的雪白,各家屋顶都积着厚雪,只有烟囱里飘出白烟,升腾到空中与冷空气融合,一片银装素裹,却也抵不住新年的喜气。
过了会儿,陆景山回来了,手上还捏着写对联的红纸:“今年对联怕是贴不上了。”
季离等人一听忙问怎么了。
陆景山沉声道:“孙老爷子昨日中风了,右边身子都瘫着,张老正给它他施针呢。”
云春丽叹了口气,“孙老爷子人这般好,怎好好的生了这病!张大夫怎么说”
陆景山道:“张老说也不严重,扎一两个月针能缓过来,只是行动可能不如以往那般流利。”
云春丽才松了口气:“那便好,只要有得治就好。”
季离问陆景山道:“你既遇上张老了,请他来家里吃年夜饭了么”
陆景山点头:“请了的,他说稍晚些就过来,我还告知了我师叔,让他今天也过来,大家聚在一块儿,这年便过得热闹。”
季离放心的笑了笑,知道自家相公是个周全的人,考虑的很是妥帖。
“那现下去买对联也是赶不上了,这每年都贴,今年若是不贴,怕是会坏了好意头!”云春丽担忧道。
村里人都信奉这些,特别是对过年这些习俗有颇多讲究,唯恐会惹得明年不顺遂。
季离沉思了一会儿,抬头道:“娘,我识些字儿,倒是也能写几副对联,只是字怕是没有孙老爷子好。”
云春丽笑道:“嗐,这有什么,你光是能识字就已经强过了咱们所有人了!谁家里还能出个识字的小哥儿,说出去咱家面上不知道多光彩呢,贴你写的对联,来年咱家定是越过越好!”
陆景山也给自家夫郎打气道:“我大字不识一个,你竟还会写对联,是我高攀夫郎了!”
季离笑着打了他一下,“家里没有笔墨还是得去借孙老爷子的用用。”
陆景山道:“我陪着你去。”
自是不能空着手上门去求人的,云春丽提了自家做的一些炒货和糕饼,梨哥儿在家看着灶里的火,三人就出门去了。
孙老爷子住在村东,他是个秀才,在村里是很有地位的,连赋税朝廷都给免了,他家日子过得好,书塾里的束脩就够一家人生活了。
到了孙老爷子家门口,就见里面出来了不少村里人,各个都摇头叹气,难免有些失望。
都是上门来找孙老爷子写对联的,见孙老爷子这幅模样便知道是写不成了。
云春丽带着季离和陆景山进去了,就见孙老爷子的娘子,孙老婆婆出来道歉:“今年怕是写不了了,齐礼他中了风,你们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