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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挺重的,怪不得你生的那般费力呢,想来是在你肚子里养的太好了,什么营养都给他补去了,你倒是没长几两肉。”
粽子生下来就有九斤,是个十足的大胖小子。
俏哥儿靠在炕柜上笑道:“只要他好我怎么都好,他现在能吃着呢,一头羊的奶竟还有些不够吃,公爹一大早就去别村买羊去了,准备再买头回来备着他吃。”
季离疼惜的亲了亲粽子的小脸蛋:“哟,他可真真是家里的小祖宗了,全家都宝贝着!羊奶好,吃羊奶长大的孩子健壮,以后咱们舟小子也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俏哥儿低低的笑开了,季离将孩子还于他,俏哥儿便哄着孩子睡了,待孩子睡后,他才能空闲下来。
“这是我给你熬的鲫鱼豆腐汤,里面放了枸杞大枣,给你补身子,现在尽该给你补了。”
季离将碗递给他,里面的鱼汤熬的奶白,上面飘着几颗红枸杞。
俏哥儿接过去,低头喝了几口,虽味道有些淡了,但也是极好喝的。
季离看着他喝鱼汤,道:“你现在身体还未恢复呢,不能吃太多盐,将就喝些,待你恢复后我给你做豆瓣鱼吃,撒上芫荽!”
俏哥儿一听就馋的慌,闷着脸道:“我现在嘴里淡的很,喝了几天的鸡汤了,现在闻着就觉得油腻,还好你今天给我送了鱼汤来换换嘴。”
季离笑着打趣他:“这可羡慕人了啊,什么条件啊,能把鸡汤喝腻,让外边的人听见了还不得背后说你比天上的王母娘娘还挑嘴!”
乡下人没有那般坐月子的讲究,家里贫苦些的,生完孩子就要操持家里,还有些一个月子里就吃了几枚鸡蛋,更别说喝鸡汤了。
俏哥儿脸红道:“爹娘都疼我和孩子,相公更是天天围着我们打转,说这些天干活都有劲儿了,前日还去插了三亩田的秧苗呢。”
季离坐在炕沿边笑道:“我听说景洪哥又买地了”
俏哥儿点头道:“他如今和杜阳他们到处给人犁地,又把家里囤的小米拿去卖了卖,凑了钱去村西的那片买了两亩沙地,用来种红薯土豆之类的,相公说不能仅靠着种这些精细粮,也得种些这种产量多的粮食,遇上天旱地干,总是比谷子麦子抗饿的。”
季离佩服陆景洪的远见,称赞道:“景洪哥不愧是家里的老大,顶梁的大哥,他想的真是全,你啊,和孩子是饿不着的了。”
俏哥儿笑道:“你不也是,景山哥又去镇上做工去了,听说这次是衙门的人亲自点他让他去的呢,如今他亦是周边镇子第一得力的木匠师傅啦!”
季离心里也为自家相公高兴呢,两人说了会儿话,邵氏将院子里的鸡鸭放出去吃草啄食了,听到鸭子叫,季离猛的想起了一件事。
“你那天究竟怎么摔的我记得你说过是突然蹿出了一只鸭子从背后扑了你”
季离的脸色忽地沉了下来,语气凝重。
俏哥儿垂眸回想道:“那天你们去路边的林子里摘叶子了,我一个人站在路边,只听到后面传来几声鸭子的叫声,我转身刚想去看,就见一只鸭子忽地张着翅膀扑了过来,我一时没站稳,摔在了地上。”
季离连忙问:“那鸭子呢可看清了是什么样子的鸭子还有印象么”
俏哥儿拧眉仔细想了想,“是只麻鸭,但它翅膀尖是白的,它撞到了我,便朝着前面跑了。”
季离沉声道:“这鸭子若是它自己发癫撞了你那咱们也不好计较,若是受了惊吓才撞到你,那咱们定要找这家鸭子的主人好好理论!”
俏哥儿轻声道:“怕是鸭子这禽畜不小心撞得我,不干旁人的事儿。”
季离不认为,分析道:“鹅才会主动去攻击人爱啄人,鸭子性情温顺,大公鸡都比它好斗些,怎会无缘无故就张翅飞起来扑你,这鸭子怕是就在闵江里逮的。”
俏哥儿有些担心:“如今鸭子也跑了,何况那天闵江里的鸭子那般多,怎么找?”
季离提议道:“先将这事儿告给景洪哥他们,让他们先去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人见过这只鸭子的,若是能查清这事儿最好,也不叫你白遭了这么一趟罪,害得你早产了些天。”
俏哥儿也是心有余悸:“幸好粽子生出来康健,若是他有什么损,我是要发疯杀人的!”
晚上,全家便知道了这件事,原来俏哥儿竟是被一只鸭子撞早产的。
陆景洪忿忿起身,咬牙道:“让我逮住这畜生,定拔毛下锅!”
陆景风道:“那天闵江里的鸭子有几十只找起来不容易,我明日去问问村长,他们经手了这些鸭子,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印象。”
梨哥儿和杜阳坐在一旁,杜阳如今已是这个家的人,全心都在陆家,他也是十分愿意出力的,“我去问问我姑姑那个村子的村长,看看有没有什么消息。”
一家人合计了一会儿,第二天便各自打探消息去了。
事情后来一直也没个头绪,俏哥儿心里也认为那天就是个碰巧的事,陆家只好将这事儿搁置了下来。
因为陆景风的亲事又有麻烦了,阳田村的那户人家死活打定不退亲,媒人去了好几趟也无用。
邵氏和陆明河一合计,那便定个日子将人娶回来,日后便让她少与娘家走动。
媒婆拿了黄历去找那家人商量日子,挑了好几个日子那家人都说不成,迟迟拖着不点头,倒叫邵氏急上火了。
站在院儿里骂:“一家子烂货,心里打的什么乌糟主意!横竖我猜不透么,大家都不是傻子,还想着这般白日美梦!既想拿着聘礼,又拖着我家,不就是想加钱么,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