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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玉花躲在院子里不出门还好,她的丈夫李老二在村里闲逛时,被同村的人打趣笑话个不轻。
“李老二,以后你就是镇上富户的岳丈了,到时候可不要忘了我们这些一起吃酒打过牌的同村才是。”
“对了,打听打听,你那老女婿可是要将你们一起接到镇上去”
“要我说,住在一个院儿里也是麻烦,到时候该是那比你还大上二十多岁的女婿来向你问安呢,还是该你两口子去伺候这位可以做你爹的女婿呢”
“哈哈哈哈哈,那不如就索性再与这老女婿的儿子结个兄弟,与他儿子同辈,便能直接叫爹了,这样岂不是辈分明了,不用再苦思称谓了!”
周围的人笑作一片,把李老二臊的面红耳赤,也待不下去了,悻悻的走了,他一走,那些人就啐了一口,瞧不起他道:“咱们秀水村怎么有这种破落货!真是伤风气坏名声!”
背着药箱的张老正好替人诊治了回来,见这些人围在这里嬉笑,不由朝这里望了几眼。
村里人都受过他的恩惠,对他都是尊敬有加,连忙纷纷作揖:“张大夫。”
“张大夫可是刚刚出诊回来”
张老点了点头,顺了把花白的胡子:“你们刚刚在嬉笑什么,瞧着挺热闹。”
前面带头的村民赵老幺嗨了一声,回道:“还不是李老二家的那点子没脸的事,咱们刚刚笑话他呢,张大夫可听说了”
张老面色凝重道:“听说了,村里谁家不知道。”
赵老幺与其它人相视了几眼,“张大夫你住村口向来都不爱热闹,你都知道了”
张老笑了下,对他们道:“不仅我听说了,隔壁几个村都有所耳闻,刚刚我去谭溪村出诊,那里的人都在向我打听此事,想来是大痣媒婆传过去的。”
这话一出,在场秀水村的村民脸色都黑了下来,其他村的都知道了那可如何是好,他们秀水村的声誉还要不要了!
在场的一位婶子顿时就哭上了:“哎呦,这烂货一家可真是个灾星!害了咱整村的人,要是让大痣媒婆到处去说一嘴,以后谁家敢把姑娘小哥儿往咱村嫁,再说以后还得指着大痣婆子给我儿说亲事呢!”
其他家里有儿子姑娘的听了顿时都不说话了,心里都在思量着。
在场的有李家同族的人,他向来是看不惯这李老二一家许久,他咬牙道:“跟这李老二一家做亲戚也是实打实的糟心,先不说他家老是以沾亲带故的借口隔三差五来我家吃喝不说,借了一吊子钱也是许久不提归还的事儿!同族的耆老也不能不管,等到年底有祀肉这些的时候,他家还要占便宜拿回家许多!”
他这么一说,其他李家的人也越想越气,个个在背后骂李老二一家。
张老咳了咳,声沉语重道:“你们晓得的,我向来是不掺和这些村里事,但今儿在其他村里听了这些,我也是不得脸的,毕竟我也是秀水村之人,你们即都怕那李老二一家坏了我村的声誉,依我所见,你们不如一同去找李家耆老,到村长面前去,写了文书,改了族谱,将这李老二一家与你们分的干净,也绝了后患。”
在场的村民一听,都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拜谢张大夫道:“多谢张大夫出的主意了,你老向来是爱清净,不喜村里的俗事,这次还要你来费心,多谢,多谢了!”
张老甩了甩手,提着药箱便走了,这群人有了主意,便一窝蜂的聚在一块儿浩浩荡荡的找村里耆老商量去了。
那边村里闹的沸沸扬扬,季离一家还在院子里摘蔬果,篮子里堆满了刚摘的黄瓜,番茄和苦瓜,脆生生的。
季离接过云春丽递来的几根黄瓜用盆里的水洗了洗,放在嘴里咬上一口,清爽解渴。
刚嚼两口,陆景山就从外面回来了,他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见季离正站在菜园子前吃黄瓜。
“可是来了”季离连忙走上前问他。
陆景山接过他手里递来的一根黄瓜,咔嚓咬了一大半,吞咽下去后才道:“我远远瞧着来了四五个家丁模样般的人,带头的是个穿暗朱绸子长衫的人,想来是了。”
季离心里松了口气,笑开了:“太好了,你的主意奏效了!”
陆景山笑了下,低头继续嚼起脆嫩的黄瓜来。
过了会儿,梨哥儿就兴奋的来了,推开门就大喊道:“季离哥哥!你听说了没!天大的好事儿!”
季离正和陆景山说着笑,闻言,两人从菜园子里出来,正好看见梨哥儿推开篱笆门。
见着季离,梨哥儿就奔了过来,脸上布满了喜色,开心道:“王玉花一家被退亲了!那镇上的钱家不要俏哥儿了!!”
季离见他这模样,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这说明咱们的方法奏效了!这得感谢你景山哥哥的好主意!”
梨哥儿知道家里的三个汉子是去了镇子待了一天,可具体做了什么他还不清楚,现下他心里焦急的询问道:“好哥儿,季离你快告诉我,到底他们用了什么法子!可憋死我了!”
季离笑着看了看旁边的陆景山,然后才缓缓对梨哥儿解释道:“昨儿个景山哥和景洪,景风哥三人去了镇上钱家,先是景山哥一人去敲了钱家的门,告知对方他是来要债的,李老二家欠了他们赌坊十五两银子,他来讨要。”
梨哥儿听的起劲,连忙追问:“然后呢,快讲,钱家怎么说啊!”
陆景山笑了下,替季离讲道:“开门的是钱家的一个管事,他听后就问我为何来找他家索要,又不是他们钱家欠的钱,我就说,是李老二的大儿子说的,他声称自己家的小哥儿马上就嫁进你们钱家做姨娘了,这点钱你们钱家是不会看在眼里的,定会替他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