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杀概率极高的情况下还敢挑战这样的高难副本,该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好呢,还是乐于在别人的底线上蹦迪好呢。
如果去问黑崎华月,大概只能得到一个漫不经心的“你猜”。
“所以小华月到底想去哪里呀?猜谜游戏是挺好玩的,可我还是比较青睐坦率的孩子哟~”能把波浪号用得如此浑然天成,除了精英怪里的精英怪市丸银之外不做他想。
到处走走停停以至于不小心坠上白色尾巴的黑崎华月瞅他一眼,拖着腔调慢吞吞吐字:“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为了……”
“蓝染队长一会儿就过来。”笑容满面。
“——我想去存放崩玉的房间。”一秒速答。
默默感慨着唯有搬出蓝染队长的名头才能治住这个看上去纯真乖巧实则浑身上下只剩反骨的小姑娘,好心的虚夜宫副官把手从揣起的袖子里抽出来,宽袍掠过一个弧度,往左边的岔道偏去,“在那边哟。”
少女顺着他指的方向张望,通道幽静深邃,仿佛没有尽头。
她向白发青年郑重点头,然后——二话不说往他指示的方向蹦跶着离开了。
留下还未收起动作的青年目送她远去的背影呆滞半晌。
“诶——小华月某些时候……意外地直接,不就显得我好像在骗她一样嘛~明明知道我的话没有意义,”手指蜷了蜷,缩回袖子里,他朝身后略微提高了音量,“这样真的没问题吗,蓝染队长?”
意料之中地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后方的门扉传出仿佛呻吟的刺耳呕哑,迟缓地把门外透入的光收束成切面整齐的一线,再不容拒绝地彻底将其隔绝。
来时的门徐徐关上了。
漆黑的视野下,向前迈步的足音成为唯一的声源,引导着黑崎华月深入其间。
随着分秒流逝,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中视物,贯通天顶的高大石柱和孤台王座鲜明地烙印到她的视网膜上。
“哎,”黑发少女佯作失望地微微摇头,“你家市丸大人给出的导航,终点不仅并非崩玉的房间,还设有伏兵,简直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啊。”
轻歪过头的视线在话语落下的剎那徒然凌厉,刺穿角落的阴影。
被叫破行踪的来者头顶王冠状的白骨,从石柱后踱出的神态盛气凌人,“此处本就是老夫的地盘,何来伏兵的说法。反倒是擅闯王座之间的你,竟然没有躲藏在蓝染为你打造的鸟笼里吗?”
鉴于破面不怎么叫人愉快的说辞,黑崎华月自然也不必费心保持礼貌,“偌大的虚夜宫,你不也是被圈养的观赏鸟之一?你们的蓝染大人还管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