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两人默契配合时,苏娆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奕王的手背,那里,几个晶莹的水泡突兀地存在着。
“王爷,您的手烫伤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切。
奕王淡然垂眸,只轻轻回应了一声:“嗯。”
苏娆眉宇间流露出更多的忧虑:“会很疼吧?”
奕王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确实有些。”
这份云淡风轻,让旁观的墨一不禁暗自嘀咕:明明刚刚还说这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伤呢?
苏娆见状,巧妙地引导着沉默的少年:“小墨一,瞧瞧,王爷都受伤了,你这个贴身侍卫怎么如此不闻不问?”
少年猛地一怔,脸上闪过一丝无辜与焦急,正欲开口辩解,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转向奕王,只见主子的眼中带着几分戏谑。
墨一的心中顿时五味杂陈,最终还是默默承认了这份无形的责备。
苏娆,作为静心阁的常客,对这里的一草一木乃至每一个药柜的位置都了如指掌。
她轻车熟路地找到专治烧伤的药膏,手法娴熟而温柔地为奕王涂抹。
“伤口看上去不轻,最近两天尽量不要接触水。”
她细心叮嘱,语气中满是关切。
奕王紧抿双唇,未置一词,但那原本清冷的眼眸里,悄然泛起了丝丝暖意。
话题一转,奕王轻声询问:“听说殷韬晨即将成婚,你心里可好?”
那并非深切的悲痛,更像是一种淡淡的遗憾,遗憾于殷韬晨这样一个英才未能得偿所愿,遗憾于苏娆的大姐倾尽深情,却终是一场空。
这人世间,圆满总是稀缺品,遗憾才是常态。
苏娆轻叹:“我感到不公,殷韬晨是被迫的牺牲品,霍家人凭什么可以如此肆无忌惮,只顾自己的意愿,全然不顾及他人的感受?”
言毕,她的眼神闪过一丝黯淡,似乎回想起了前世自己在霍成君面前的那份无力感,那时的她,渺小如同尘埃,毫无尊严可言。
奕王误会了她的心思,以为她是因为殷韬晨即将属于别人而内心煎熬。
他心底涌起复杂的情绪,似酸似苦,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堵在喉间。
他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波涛汹涌,眼中的温柔逐渐被一层薄冰覆盖。
如果她真的对殷韬晨情深至此,那么,也许放手,让她得偿所愿,才是最好的选择。
另一边,霍成君与殷韬晨的婚礼筹备工作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大操大办的架势引得众人瞩目。
那些渴望讨好霍夫人和齐王的权贵们,纷纷蠢蠢欲动,竞相准备厚重的礼物,希望能借此机会加深印象。
坊间议论纷纷:“真不明白,霍小姐为何独独钟情于那个出身贫寒的书生,他无父无母,只有一个穷困潦倒的叔叔,整个家族都笼罩在贫穷之中。”
另一人接茬:“据说霍夫人最初并不赞同,但霍小姐意志坚定,非他不嫁,霍夫人最终也只能点头答应。”
提到那位幸运儿殷韬晨,众人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可思议与羡慕,“那殷韬晨,真是祖坟冒青烟,才有了今日的奇遇。”
与此同时,霍夫人与陆候为了独生女的婚礼事宜忙得不可开交,从挑选吉日到宴请宾客,每一件事都力求至善至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