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树下贺叔忙慌慌跑开去拿冰水,涂抑将自己的背包往地面一放,“学长,你坐。”
木棉坐下后,他又将对方的草帽取下来,汗涔涔的脸莹白一片。小心地拿纸巾为他擦拭,木棉微张着嘴,呼吸有些不稳,已经难受得不能说话。
这时贺叔拿了瓶冰水跑回来:“实在不好意思,暂时只有一瓶,我已经让人出发再去买了,顺便也买点藿香正气水,应该很快。”
木棉忽然挣扎着开口:“只要水就可以。”
“那怎么行?这里海拔高,太阳厉害得很,你这脸色这么差已经有中暑的风险了,必须得喝点药预防。”贺叔说着也十分愧疚,“都怪我不好,说起茶园的事就兴奋得停不下来,一直带着你们在太阳底下晒着,我皮糙肉厚这么多年习惯了没事,你们这些城里来的娃娃怎么受得了。”
木棉还是坚持:“我好多了,真的只需要水。”
一直拿余光兜着他的涂抑心中如明镜一般,读懂了他的小心思,却依然选择做贺叔的“帮凶”,“那就麻烦贺叔了,水和藿香正气水我们都要。”
贺叔笑得憨厚:“嗨,跟叔客气什么。”紧接着茶园那边有人唤他,他关心了木棉几句,扶着草帽就跑开了。
涂抑霎时感到一旁刺来一道冷箭。
“学长,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呀?”立刻换上副无辜的小狗脸。
木棉有气无处撒,撇开头一声冷哼。这当口涂抑也怕把人气坏,拧开那瓶唯一的冰水喂给他喝。木棉的脸色慢慢好转了些,转而把水推给他:“你也喝吧,你脸都晒红了。”
涂抑摇头:“我喝了的话学长就不会再喝了。”
木棉现在虽然可以任由他触碰,但共饮共食还是完全无法接受的,涂抑在这方面始终表现得很贴心。
涂抑把瓶口又递过来:“学长你再喝点。”
木棉没有照做,把水瓶夺过来拧好,在涂抑惊讶的目光中,拿瓶身挨上了他的脸。
“学长。。。。。。”涂抑看着他发怔。
木棉道:“你不喝的话,用冰水降一下温也好。”
涂抑下意识想把水拿开,“这瓶不用拿给我降温,一会儿贺叔就再买水过来了。”
“恩。”木棉说,“我一会儿再喝也可以。”
如此,涂抑无法再拒绝,但那瓶水分明可以交给他自己拿着,两人却谁也没有开这个口,便一直由木棉帮他放在脸边。
想要维持这个姿势距离必须非常近,那张俊脸填满了木棉的瞳孔,能看到他皮肤的纹理和细小的绒毛,以及,毫不遮拦地凝视过来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