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给他穿这个。”他又听不出情绪起伏地说。
“你不能老把他关着。”
“你也不能老把他惯着。”
人类就讲究一个押韵!小耳开始脱衣服,许识敛屈膝制止,神色古怪道:“你干什么?”
“你不是不让穿吗?”魔鬼忍辱负重。
“……”许识敛按着他,对妹妹说,“算了,你把钥匙还我。”
原来他的原谅可以这么快的。小耳匪夷所思:“你不生气吗?”
许识敛没理他,妹妹忐忑道:“你不会再关他了吧?”
“不关了。”许识敛说。
梦呓这才把钥匙给他,许识敛刚接过来,就听到魔鬼生气:“为什么不关!给我关!”
梦呓不理解:“小耳,你不喜欢自由吗?”
许识敛说:“你别管他。”
也许他今天心情好呢?魔鬼试探道:“你等会儿会睡觉吗?”
梦呓被这毫不相关的问题搞得一脸诧异,许识敛还是那么冷酷:“不睡。”
魔鬼不死心:“那你回来就会睡吗?”
许识敛说:“我的生命除了睡觉还有很多有意义的事情。”
魔鬼:“……”
搞不懂情况的梦呓很想参与进去:“你们在说什么啊?哥哥,我炒了虾,你要吃吗?”
许识敛点点头:“我尝尝。”
尝什么尝,认清现实的小耳抬起脚踹他,怒道:“她说什么你都答应,我说什么你都拒绝!”
我就知道是这样。梦呓笑道:“你还说我们的喜欢来得无缘无故,原来你是吃醋了啊,自己都不知道吧?”
许识敛正在制止这个乱扑腾的家伙——他都把衣服弄脏了!听到这句,立刻回想起魔鬼那天在树上的话。
他手上一顿,小耳就咬了上来。吃醋吃醋,魔鬼可不管什么醋和酱油,他现在要吃他的血和肉!
许识敛没躲,他在疼痛里思索,这是不是神给他布置的一个功课?
小耳是一道题。一道天降在满分试卷里的生题难题。他从没有学过,幸运又倒霉地碰到了这个小偶然。
没有答案,很可能犯错,他要跟他的满分人生说再见了。
梦呓把小耳当作小狗那样拉开:“你!嘿呀!”
许识敛擦了擦手背上的血:“我们得出发了。”
魔鬼和他们的思维有隔阂。他现在悲愤欲绝,思考自己到底要不要换个宿主。
许识敛看着他,充满矛盾地挥了挥手,小耳想了想,哒哒哒地跑过去。
“你上次说,可以隐藏在我身体里。”
他不是不同意吗?小耳说话像骂人:“你妈也讨厌魔鬼?”
“她信教,”许识敛说,“信上帝。”
这一家傻子。小耳歪着头想。
“你来吧。”
怎么这么和颜悦色?我刚刚咬了他一口,不会在想办法报仇吧。小耳捧着对方的信任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