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父母,以前都是太阳陪着我。”
“太阳?”
“我是一朵花。”
许梦呓好心提醒他:“你是说你在花盆里长大的?傻小耳,那都是大人骗你的,你可不能信。”
田野的野百合染红了!小耳指着她:“你在流鼻血。”
女孩随意地抹了下:“没事。”
简直就像再习惯不过这种事。
小耳低头看裙子上的刺绣玫瑰,原来玫瑰是眼睛撒的谎。这是历经岁月,洗不干净的干枯血迹,摸上去都硬了。
梦呓说:“我小时候就开始生病,老是流鼻血。后来衣服洗不干净了,妈妈就在上面缝了几朵花。”
“什么病?”
“奇怪的家族病。我和哥哥都遗传爸爸。”
她神神秘秘,偷偷摸摸地讲着,像自我喧哗的风一样不在意小耳的反应。但有件事她需要答案:“哥哥是不是找你来治我和爸爸的病?”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找我来救自己的病?”
“因为他已经好了。”说到这里,她神色古怪,“可是爸爸妈妈都不相信,你觉得哥哥是不是在骗我们?”
“那你信还是不信?”
“我当然信……”这话可不那么肯定。
“你没信。”小耳搬出身份,“我是魔鬼,我知道你在撒谎。”
好恐怖,梦呓惊慌失措:“怎么这样。”
套话可真是太容易了,魔鬼得意洋洋:“那你实话实说,我不告诉他。”
“好吧。”女孩沮丧道,“可他也不像以前那样吐血了,体力也好了很多。他真的在骗我们吗?这个傻哥哥。”
她抓住小耳,像抓住救命稻草:“你也去测试一下他,看看他是不是在骗人,好不好?”
许识敛?他克我啊妈的。魔鬼咳道:“你们这个病会死吗?”
“不知道。岛上的医生都没有办法,不过确实有个医生说,我和哥哥都活不过成年。他每年都会向神许愿,让我们的病康复……”她的声音淡下去,“这几年,哥哥只许愿让我和爸爸的病快点好了,爸爸是病得最轻的,我知道,哥哥最担心的是我。”
“神没理他吗?”
许梦呓说,每个岛民每年只有一次去槐树许愿的机会,神不是所有的愿望都会实现的。不知道是什么标准,但他从来都只选择一部分来实现,年龄越小,愿望越童真,实现的可能性就越大。
“也就是要小孩,还要乖小孩。”
真的?魔鬼看着自己的小爪子。我在这里是小孩啊,他幡然醒悟,我也要去许愿。
小耳飘飘然,完全忘记自己曾多次在心里骂这个神沨是笨蛋——他肯定不介意,他也不应该介意。亲爱的神,你说对吧?
我要许多少个愿望呢!他心花怒放地掰起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