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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跟我说什么?”妙辞问。
青嫦的声音丝丝缕缕的,不够明亮,需要把耳道扯成太阳那般大,才能听清她在说什么。
“你身上有朵小花,我刚刚是想给你摘下来。”
青嫦把黏在妙辞腰间的一朵小小的桂花摘下,“好了。”
妙辞在她身上嗅到一股同类的气息,也许继誉王之后,她又能交到一个性情相投的好玩伴。
在同类t面前,她愿意释放出善意,认真朝青嫦致谢。
青嫦有些不好意思,“是我要谢你,感谢你不嫌弃我的触碰。”
在与人初识的场合里,妙辞不擅长说太多好听话,只是朝青嫦笑了笑。后来俩人并肩走在庞舒与师家姊妹后面,享受着一种同类之间独有的温情。
青嫦小声问:“你好像对禁闱里的一切都不感到好奇,是之前来过?”
妙辞说自己是首次来,“琉璃瓦朱红墙,跟话本子里说的一模一样,有什么稀奇。”
就连花廊道旁的那条威严的御廊,妙辞看了,都觉万分普通。
她寄养在席家,骨子里也流着反贼的血液。那御廊迟早要被她哥哥领兵血洗一遍,今日皇城姓弥,改日姓席也不稀奇。她吃过苦,也享过富贵荣华,因此看这座森严的皇宫,不免带有一种高贵的倦怠。姹紫嫣红看遍,寻常美景便难再入眼。
这样的感受,青嫦是没经历过的,但她本能向往。她被妙辞身上独有的神秘感吸引,鼓起勇气道:“秦小娘子,往后上下学,我们能一起走吗?”
俩人早过了去学堂读书的年纪,如今旧事重提,各自心里都带点怅惘。
妙辞有些犹豫。今下这要紧阶段,她的所言所行不止代表她自个儿的想法,更是象征着秦席两家接下来的动向。青嫦这话究竟有没有暗示太常卿有意结交秦席两家,是贪图兵马还是朝斗站队……妙辞想不清楚。
不过须臾,妙辞点头应下。大人怎么样是他们的事,反正她想跟青嫦交朋友。
过会儿途径资善堂,庞舒简略介绍一二,随即带着四位小娘子去见九公主。九公主是个顽劣孩子,玩心大,谁陪她玩得好,她便喜爱谁。恰好师家姊妹精于玩乐,不一时便讨得公主欢心。这一方暂且算是应付过去。
中晌在殿里稍作歇息,庞舒给四位小娘子讲解读书事宜。
庞舒翻着小簿子,“今日男女分开授课,男子于未时二刻至资善堂学习天文历法,授课先生是司天监提举渠临。女子于未时二刻至宫南桦树林学习骑马射箭,授课先生暂不知。”
四位小娘子一听,均感不解。
玉清蹙眉,“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把男人女人分开来授课?原先说的可是不论男女,一起去读书。再说,换课这么大的事情,怎的也不提前知会我们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