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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梁裕厉害就厉害在他憨傻,任你怎么牵手,哪怕当着他的面亲嘴巴,他都察觉不出一星半点的不清白。
他全然把席憬当作妙辞的兄长,而他自诩是妙辞的情郎。再清汤寡水的情郎,也比古怪难缠的兄长更显分量。
两个男人无声对峙。
须臾,梁裕主动出声,催化矛盾,“世子,您意下如何?”
席憬冷哼,松开妙辞的手。
“你出的这主意甚好。”明明是在回着梁裕的话,可席憬始终把视线落在妙辞身上。
妙辞被他盯得发毛,余光瞟到他拧起的眉峰竟舒展了些。他脸上神情淡漠,仿佛丝毫没被梁裕过分直白的大实话给影响到。
妙辞心里却不得放松。席憬这副神情,分明是生气的前兆。他这人一贯如此,越是生气,越是表现得事不关己。
席憬勾起嘴角,莫名冷笑,揉了下妙辞的脑袋,“既如此,你就好好地跟他幽会。哥哥走得累了,这就去找家茶馆,歇上一歇。”
他那声冷笑,如同在妙辞心里刮了场鬼阴阴的风。妙辞旋即回神,把唇角拎起,感激似的朝他笑上一笑。
她原本就要用叛逆之举逼他生气,好证明她跟梁裕谈情说爱是条对的路子。现下他既生气,岂不恰如她意。
梁裕看人家兄妹俩笑了,他自个儿也跟着笑得豪爽,恨不能当场给席憬抱拳作揖,感谢世上还有像席憬这么体贴的大舅哥。
席憬没再多说,折过身走远。一步、两步,走出妙辞的视线。
随后黑靴点地,翻身上墙,t一路暗中窥伺妙辞的行踪。
让他看看,好妹妹会怎样跟人家谈情说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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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憬一走,妙辞脸上的笑意总算落了实地,连连夸赞梁裕勇猛,竟都能把席憬那个千年狐貍给气走。
梁裕耳廓发红,赧然朝妙辞凑得更近。
“妙妙。”他不禁把嗓音夹得像猫在叫。春,“接下来是我们俩的时间,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妙辞被他这副扭捏模样逗笑,“表哥,你稍微正常点。”
表兄妹俩的相处模式,更像是一对无所不谈的交心铁兄弟,或是一对知根知底的好姐妹。
大抵是妙辞一直把梁裕幼时那副比小姑娘还精致的模样记得深刻,即便如今各自业已成人,
可在妙辞心里,梁裕还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不像个真正的男人。
跟一个长不大的孩子相处,所见所想皆与吃喝玩乐有关,简单又愉悦,不需时刻拘谨。
妙辞抬眼观摩梁裕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