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靡丽地笑着,却流露无尽的恶意和恨意。
黄毛好奇询问:“傲慢和暴食也是被恶意制造出来的怪物?”
罗比表情奇怪:“那是原有的怪物,原罪傲慢的‘警笛头’是一种很古老的生物,过程我不知道,但它们被驯服了。至于‘暴食’,玩偶屋里的‘斯兰达’半死不活,我觉得他不像原罪‘暴食’,可是在神的剧本安排里,‘暴食’就在那个玩偶屋里。
除了‘斯兰达’就是更弱的‘垂吊者’,总不可能‘暴食’是垂吊者吧。”
吞食所有垂吊者的女巫小雀斑确实成为新原罪‘暴食’,难道也在剧本里?
岑今摸不透欧洲神明那诡谲的脑回路,假如他的所作所为、女巫们的算计和七宗罪的反抗都在欧洲神明的剧本里,那么丁燳青呢?
他刚准备说什么,便听到外面传出嘈杂声响,罗比脸色一变,眨眼就冲到门口,拧着门把手刚要打开,忽然想起什么回头对黄毛说:“有人闯入玩偶屋。”
玩偶屋不是虚幻的场地?
岑今立刻走出房屋,撞见着急忙慌跑出来的大卫和金发莱妮,两人并肩而行,视线同时落在黄毛身上,进而看向他身后的罗比。
“巴迦岭小镇亮起灯光,我们看到有一支军队围在玩偶屋的门口。”大卫主动邀请:“一起到大厅看看,说不定是救援。”
岑今无异议,只问:“其他人呢?”
大卫惋惜地说:“都不幸遇难。”
罗比嘲笑:“你之前夸夸其谈,我还以为你真能保住他们的性命。”
大卫:“我愿意宽恕他们,可惜他们连诚心忏悔这点都做不到,我就是神也救不了找死的人。”
岑今知道结果便点头,不愿多纠缠,快步下楼,大卫等人见状也赶紧到达大厅。此时大厅只有扫罗和黑羊两人,见到黄毛赶紧围过去,七嘴八舌说明眼下的情况。
他们被护送到大厅,一开始挺害怕,但无事发生,情绪逐渐淡定,外面夜色朦胧,小雨淅沥,白噪音催眠效果极佳,两人昏昏欲睡之际,忽然听到外头传来破空声,猛然惊醒。
起初没在意,很快破空声一阵阵,再然后是整齐的脚步声,紧跟着逐一亮起灯光,巴迦岭小镇顷刻间亮如白昼。
黑羊和扫罗惊慌不已,趴着门窗观察屋外情况,只见抛锚的巴士旁边一群戴着鸟嘴面具的黑长袍,沉默地一字排开,不声不响,威慑力十足。
两人吓破胆,转身上楼之际,丁燳青下来,大门自动打开。
他撑着黑伞走出去,门口的鸟嘴面具黑长袍跟木偶似的分开,让出一条路供丁燳青走出去。
“走了吗?”岑今出声。
“对,走了。”黑羊指着白亮的窗户说:“现在怎么对付外面的军队?”
这时大卫走出来:“鸟嘴面具黑长袍……他们是教廷驱魔纠察队,我来沟通。”
岑今转头,轻声:“不装了?”
大卫:“果然瞒不过你。”
他一边笑一边向前走,推开大门,精准地找到人群中的红衣主教,行以教廷见面礼仪,而后提高声音报出名讳。
红衣主教确定大卫的身份,便令两名驱魔神父为他送上教廷专用的长袍。
大卫着装完毕,戴上十字架项坠,转身面对大厅里的人:“神明敞开祂的怀抱欢迎每一个信徒,你们愿意投诚吗?我们会庇佑每一个信徒。”
黑羊和扫罗面面相觑,犹豫片刻,没有挪动脚步。
他们的确信仰耶和华,但宗教之间也有区别,犹太教从未承认梵蒂冈宗教,何况黄毛救过他们好几次,虽然暂时不明现状,两人也不愿意在此时背刺黄毛。
因此他们彷徨片刻,便坚定不移地站在黄毛身后。
剩下金发莱妮和罗比,一个表情冷漠,一个笑容自带色气,默契地无声拒绝大卫的邀请。
大卫的目光冷下来,低沉地说:“那没办法,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你们机会,没人珍惜。”他后退两步,没入驱魔神父的中间,红衣主教挡在他身前,他抬头,眸光傲慢冷淡:“梵蒂冈教廷下任教皇大卫,会见死亡与战争的骑士。”
话音一落,周围的驱魔神父将他的话层层传递下去,声浪此起彼伏,洪亮壮大,连急坠的夜雨都被浩大声势击碎,玩偶屋庭院门口的路灯突然爆裂,如同一个信号发出,整个巴迦岭小镇的灯泡霎时间爆裂,黑暗迅速笼罩。
四野阒寂,只剩小雨淅淅沥沥的声音。
沉寂约莫两三分钟,‘哧’地轻响,灯丝烧毁的灯泡忽地亮如火炬,周围一圈飞蛾、苍蝇嗡嗡环绕,黑色浓雾自远处的山头悄无声息地奔向黑铁树林,掠过树梢和路灯,踩过鲜花和草地。
所过之处,寸草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