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果真进来几个方远山认识的人。
阿六被五花大绑的送到了大厅内,连同所有的黑衣杀手,虽然被饿得面黄肌瘦,但是面目清晰可见,着实是方远山派去刺杀楚羽等人的杀手。
楚羽不紧不慢的上前,“大人!”
“霍夫人,这是你送本官的大礼。”王敬道。
杜城不解,“这是怎么回事?”
连胡娟也跟着不敢置信的瞪大眸子,“小羽?这是怎么了?这些人,都是什么人?”
楚羽笑道,“姨娘有所不知,当日柳姨娘故去,方远山便以家中需要办丧事,外人不便在场为缘由赶我们离开杜家离开睦州。他亲自送了我们出城,转过头来就让人来杀我们。”
“为何?”胡娟瞪着方远山,“小羽何曾得罪过你,你为何要杀了他们?”想起楚羽来了杜家,虽然没能捉住鬼神,但小鹤鸣的身子却好转了不少。有楚羽给的舍利防身,夜里不再哭闹不休也能好好睡一觉了。
就凭这点,胡娟和杜晓慧对楚羽都是感激的。
“因为我知道得太多。”楚羽站在那里,“且不提方远山跟杜文慧的事情,单从府中闹鬼之事来说,我和狐小步已经快要查出鬼怪所在,这方远山便着急了。这人在外头有了新欢,可又不能像杀死方文秀这般杀死杜晓慧和方鹤鸣,所以这杜家就出了鬼。”
“此行歹毒,可想而知。就因为我们快要查出来了,方远山这才急了,赶紧把我们弄走,又紧赶着让人来杀死我们。若是诸位不信。可让这位名唤阿六的杀手,跟大家好好的解说一番。”
说着,梓桐扯出了阿六口中的布条,阿六当即冲着方远山喊,“大人,大人救我。”
方远山面色铁青,“混账,本官何时要你去杀人?只是让你护送他们一程,你却擅作主张要杀了他们,这是要将本官置于何地啊?本官一片好心,却教你这奴才给坏了事,你说本官留着你有何用?”
说着,方远山突然拿起了桌案上的茶盏。作势要砸向阿六。
梓桐身形一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在方远山身边,当下夺走了他手中的杯盏,“方大人急着杀人灭口吗?这杯盏是杀不死人的,不如试试我这柄剑?”
何轩厉喝,“方远山你想干什么?”
方远山冷着脸坐了回去,阿六道,“大人,奴才可都是照着你的吩咐办事,是你说的要杀了他们永绝后患,免得你与二小姐的事情被外人知晓,到时候传扬出去会误了你与赵小姐的感情。”
“赵小姐是谁?”杜城问。
到了这个时候,阿六自然是瞒不住的。“就是大司马府的千金小姐。”
“赵月茹?”王敬一怔,回头望着何轩。
大司马和大将军算是同等官阶,不是他们能得罪得起的,所以楚羽方才也尽量避开了赵月茹的存在。没有了赵家的存在,对付方远山就轻松多了。
一旦有赵家的羁绊,这些当官的就会投鼠忌器。
听得有赵家的搀和,王敬和何轩没有吭声。
阿六又道,“大人,都是方远山让我们干的,求大人饶命。”
“带下去!”何轩摆摆手。
阿六等人被带下去,而方远山的脸上再也没能恢复血色。
这些当官的忌惮着大司马府,不代表楚羽也会害怕,她惯来性子倔强,继而又道,“方远山,你派人杀我,这算不算杀人未遂呢?如不是我命大,此刻该得意的就是你了。”
语罢,楚羽望着默不作声的王敬和何轩,含笑问道,“两位大人,这案子虽然涉及了大司马府,可是大小姐受了伤,也都是拜这方远山所赐。若是大司马府要兴师问罪,这方远山也是难逃一劫的。”
这是定心丸,王敬眉心一皱。“霍夫人,此话何解啊?”
“那就请二小姐自己上来说吧!”楚羽笑道。
王敬点头,何轩道,“让杜文慧上来!”
杜城的身子骇然扳直,这贱人怎么还敢回来丢人现眼。
杜文慧穿着斗篷一瘸一拐的进门,面色惨白,一身狼狈。她的脸上还残留着被水草刮伤的痕迹,眼睛里泛着冷光,直凝眼前的方远山。
她在笑,笑得寒意阵阵,“方远山,你没想到我还能回来吧?我就是你丢在江中都淹不死的杜文慧啊!你杀了一个又一个,可惜你时数已尽,老天爷不会再帮你了。”语罢,杜文慧跪了下来,朝着杜城和上头两位大人行了礼,“罪女杜文慧,愿意坦诚一切,愿意说出所有的事情。”
方远山方才已经站起了身子,这会突然无力的跌坐在凳子上,面白如纸。
杜文慧娓娓道来,“那时候杜晓慧刚有了身孕,这方远山便把主意打到了我的头上。他说杜晓慧何其无趣,而且心里存着别的男人,还敢婚前私奔,他们之间早就没感情了。如果不是为了这个孩子,他一定会跟杜晓慧和离。”
“那时候我年少,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经不起他的三言两语诱惑。他借着酒劲与我有了肌肤之亲,此后便一而再再而三,我们就成了沟渠里再也见不得光的老鼠。”
“我爱上了他,所以不管他说什么我都愿意为他去做。他让我等,等杜晓慧下一次的红杏出墙,马上休了她与我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