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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笙叹了口气,“听起来,又要朕的阿姝去卖命了,朕对自个的妹妹亲近着呢,别的妹妹都在宫里享福嫁人,唯独这个妹妹在刀尖上舔血,朕还真是不安。就没有什么别的法子了?或是像方才阿姝举例的那般,将谢祁二人绑了杀了,就完事儿了。”
“朕都当了一个多月的皇帝了,就没睡过一个好觉。这两人天天要吵死朕了。”
“人是杀不完的。”秦姝道,“委屈皇兄还要再忧思一些日子。臣会尽快收服二人。到时由此二人继承祁、谢党羽,朝上就会清净许多了。”
刘笙听了这话,双眼的神采又亮了些许,“好,就留他们几条贱命。这条命若是用得好,就留;若是用不好,可一定勿留后患。朕就要在宫里等着阿姝的好消息了。”
眼见着上首之人一高兴就要放秦姝走,尹清徽走近些,轻声道,“陛下仁厚,但这扶摇阁,总不至于说建就建,说塌就塌吧?陛下即位不久,在朝上与这些老顽固周旋本就辛苦,正是需要好好立威的时候,扶摇阁这不是打了陛下的脸吗?”
刘笙恍然大悟,“怪不得朕觉得还少了些什么!此事不假,扶摇阁可是朕和那两个老家伙在朝上吵了许久才定下来的。阿姝,这事就这么算了?”
“尹天师想要什么?”秦姝蹙眉,不悦的神采公然挂在脸上,“用不着这般拐弯抹角,想要什么?嗯?我猜猜,想要谢骁交出一营将士免灾,以解陛下之愤,再助天师手握军权?”
孙无忧,她尚且还会给他几分薄面。这个尹清徽,他是个什么东西?
刘笙半张着嘴,要说不说的模样,眼睛瞟着尹清徽,示意他快说些好话来。
“臣所提的合情合理,长公主殿下动怒什么呢,臣不过是为了陛下着想,这世上哪有让君上委曲求全的规矩?”尹清徽那张寡白的脸上始终漫着笑意。
“至于军权,那可真真是殿下误会臣了。臣今日不过是领了三五个人,那还是陛下的赏赐,担心臣的脚程忒慢,找几个精兵悍将送我一程。臣本是白衣,怎敢要陛下的兵权。”
秦姝抬眼,自是一番不怒自威的气度,“什么都不想要?”
“自然如此。”
秦姝嘴里一声轻嗤,极致猖狂,“尹清徽,尹天师,既然无所求,那就做好您该做的。你一介白衣,本不该在此听吾等讨论政事,是陛下垂怜,才准你在旁侍候。”
提步慢行,缓缓逼近那人,“你乖乖站在这听着也就罢了。本宫,是你能攀扯的吗?”
“好了好了啊。”刘笙摆摆手,“是朕一时间被气昏了头。天师呢,也是一心为朕。几位都是朕的近臣,见解不同也不必恶言相向嘛,对吧。”
狭长的凤眸带着威吓,“阿姝?”
秦姝一俯身,“臣清楚了。”
刘笙换了个姿势靠坐着,“不过那个什么,你做这鱼钩,朕准了。将其推入绝境这事儿,用不用朕帮你啊?”
秦姝身体一僵,垂眸静待,并没有接话。
刘笙噗嗤一笑,“算了,你先去办吧。”
秦姝叩首,“臣告退,望陛下保重龙体。”
外面的雨已然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