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子啊竖子。
“公主睡了。有事,去问许青霄。”
“。。。。。。也好。”
走了两步,谢骁横眉冷对,“你小子跟着我作甚?”
“我也去找许青霄。”
许青霄见着这父子二人一同踏入自己大帐的时候,还蛮慌乱的。
原本轻狂一世的勇武大将军心虚的给他二位看茶,心中不停忖度着要如何解释自己从黄河南岸私自跑回来。可还不等他开口,谢行周便率先问道,“长公主,为何会成这幅模样。”
许青霄松了口气,顿时了然二人来意,叹道,“在京中的事我其实不便多说,毕竟我也只是听闻了几句。且说这两日,吾等昼夜不停的行军赶路,便能将我家主子累得散架了。”
见他不解,许青霄又补充道,“就这,还是将另十万大军分拨到别处的结果。若是二十万大军一同行路,大军缓慢,是无论如何也赶不过来的。”
步入了正题,谢骁也有暇想到今日城门内忽然出现的数千援军,想到自家儿子的这步险棋,怒斥道:“你小子还有闲情问人家?你自己今日做的那是何等险事!援军进城这么大的事,你连报都不报给老子一声,擅自开城门献城?一旦国土有失,你的命、我谢家全族的命,都抵不起这座城池!”
谢行周被当面斥责也不恼,不咸不淡地回应道:“我比你知道的早不了一刻钟。”
“就在你被俘之前,混入魏军的台间才杀进城墙,告知我开启西侧小门放援军入城。我没法子,为了争取时间也是为了拖住其攻势,才搞出开城献降这一招。”
“也是巧,魏军今日不留余力的调集所有人马进攻城门,这才有了盲区。”
谢骁冷眼相对,即便知道他兵行险招出了奇效,也不想和这个儿子再费口舌。反倒是许青霄沉默几瞬,仰头而尽一整碗的烈酒,才开口道:“混入魏军的台间。。。”
“若不是早早放出台中听讯司和神讯司的人前往北境,或许那日主子在京中的状况也不会那么糟。”
许青霄也是根据秦姝这些日来的只言片语,才联系清楚前后的。
这事要从祁牧之第一次公然弹劾兵部假传军报,使京都耗三万人力,支援秦姝平叛却做了无用功开始说起。那日朝上弹劾,祁牧之身边已有鸣泉作为人证,可只要皇帝不想舍弃孙无忧一党,兵部就不能交出那道假传的军报。皇帝无他法,妄想请秦姝出堂,当众否认兵部罪行。
秦姝,却在朝堂之上公然威吓,若皇帝不肯及时出兵增援北境,她便拿出九层台内留存的密报。
许青霄言到此处笑笑,论走险棋,他们还真是一个胜过一个。
皇帝受胁,只好暂时如了她的意,可散朝之后便想要销毁她手中的密报从而翻案,秦姝却交不出来。
她根本就没有密报。
原本该是有的,可惜九层台的人手都去了北境,无人有余力传递豫州与京都的密报。这下不仅仅是触怒了君威,更是对皇帝的宣战,是她秦姝不愿再做帝王鹰犬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