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却不为所动。
李纪终究是急了,煞白的面庞都急出一抹红来,伸出手狠狠地抓着谢行周的衣摆:“救我!求你。。。救我!求求你。。。我想活,让我活下来!”
谢行周再度抬首:“阿姝,你觉得。。。”
秦姝朝后一摆手,在她身后候着的军医速速走上前来,竟连查看伤势都免了,直接将手里的止血物件摆出来,熟练地招呼在李纪身上。
“先止血保你性命,你如实交代我想听的话,我便叫他替你取箭。”秦姝道。
李纪张皇点头,无有不应。
秦姝问得干脆:“张弛的死,是孙无忧指使你动的手,是也不是。”
这句话仿佛是用一把刀剜出了李纪的心,他的表情倏然变得痛苦至极,还是军医手中的动作提醒他所处境况,他才从恍惚中苏醒回来。他咬牙道:“是,是他。”
“你知道多少内情。”谢行周问。
李纪的目光挪移到男人脸上,忽觉男人的神情并不比自己轻松半分,不知是被触动了什么,他低低地笑了起来:“杀他,是因为你们家的事。。。是因为你母亲的陈年旧事,确实与张弛有关。”
“孙无忧因为我与殿下查到了张弛便急急封口,可是因为他也与我母亲的案子有关?”
李纪摇头笑笑,“孙无忧啊。。。只是个做事的,他是怕张弛供出上面的人。”
“张弛在他们眼里,连个卒都不是。。。没有我动手,也会有别人。”
“与其让张弛落到秦姝手里,还不如我给他个痛快,也算兄弟一场。”
谢骁沉声道:“孙无忧当年只是个少傅,确实参合不上军事。你为孙无忧效命到如此程度,可知道他上面的人是谁?”
“谁为他效命。。。谁会为他效命!”李纪忽而变得激动起来,连军医都难以压得住他,“他是个什么东西?我效命的,是皇帝陛下!是新朝,是不被士族独占朝廷的新朝!”
血,随着他胸口的起伏而频频涌出。军医终于开口:“若是再这样激动,血可就止不住了。”
李纪却冷笑连连地呛声:“激动都不让?看来殿下找来的这军医也未必有多高明。”
“他从我手中救下来的敌将可不少。”秦姝应道,或许是本就没有真心的想给此人生路,故而也不介意让他死个明白,“本宫这箭是特制而成。箭身的弧度,会使中箭之人的表皮伤口和内里伤口不处于一条直线,再加上箭头的材质较软,中箭之人的生路也就多出几分。”
“所以,只要我箭术得当,就能让你的表皮伤口正中心口,内里却绕开脏器,这才能骗过叔孙建,和曾经的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