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翡看了眼手,倒是不在意,“绳子太细了。”
朱袅狄见人总算下来了,这才松了一口气,“殿下方才可吓死臣了。”
秦翡看了眼尸首,随即笑了笑,“我看完了,咱们什么时候出去?”
岑鹤珏抬眉,“看完了?”
秦翡点头,“看完了。”
朱袅狄连忙道:“那臣送您二位出去。”
“不必了,来的路我记得了,朱尚书忙自己的就好。”秦翡婉拒了朱袅狄,同岑鹤珏径直走向牢外。
在牢道内的时候,秦翡没说什么,只是问:“关于尤知的死,父皇会让你做什么?”
岑鹤珏:“尤知死的突然,不过人都已经死了,官家也不过是想要让我给出个结论,是正常自缢的,便可以结案了。”
秦翡噢了声,等走出刑部大牢,才捏住岑鹤珏的衣袖。
“尤知不是正常死亡的。”
岑鹤珏长眉微挑,“你发现了什么?”
秦翡压低了声音:“正常自缢的人,双眼会紧闭,嘴唇发黑,我瞧尤知的索痕是在喉结上面,嘴唇会紧闭着,尤知却完全相反。”
岑家马车停在了刑部外,二人上了车,秦翡才恢复正常音量:“而且你看我的手。”
小姑娘将手摊开,放在岑鹤珏的眼前。
“那腰带很细,仅仅是勒住那么短的时间,我的手就已经出了红痕,可尤知脖子上的索痕,却很浅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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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鹤珏闻言握住了她的手,趁人还在破案,指尖在她掌心揉了揉,帮助红痕快速消散。
“所以你觉得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秦翡眸底动了下,想拿拿乔,考验岑鹤珏的观察力,“你还记得咱们进去时,那腰带套口的位置吗?”
岑鹤珏摇头,“不记得了。”
秦翡来了兴致,“那套口离悬梁太近了,这样是不好自缢的,
而且我记得尤知没比我高许多,我那样费劲才够得到绳子,他要是想自己完成自缢,不太可能。”
“阿翡真聪明。”岑鹤珏悄然牵起唇,趁机捏了捏小姑娘脸颊上的软肉,“所以尤知究竟是怎么死的呢?”
“嗯……”
秦翡眨了两下眼,“晚上我想吃锅包肉。”
“没问题。”
岑鹤珏做派倒是大方。
“好吧。”秦翡清了清嗓子,随即说出结论:“尤知是被人勒死,再挂在悬梁上,伪装自缢的。”
男子眼皮子抬了起来,“你是说尤知是他杀。”
“没错。”
秦翡打了个响指,又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你说这尤知是得罪了谁?谁会在他转移刑部的第一夜就动手呢?”
小姑娘是不知道案子底细的,于是岑鹤珏也不打算吊她胃口,让她苦思。
“大晚上的,你说还有谁能动手?”
岑鹤珏盯着她,没忍住挠了下她白皙光洁的下巴,像是在逗雪团儿似的,“自然是自己人了。”
“自己人?”
秦翡愣了下,“你是说刑部动的手?理由是什么呢?”
“刑部,是你六哥的人。”男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