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错愕,竟然没在顾延野脸上发现如自己一样震惊的表情,果然中将大人见多识广,对病人这种自己挖掉腺体的行为都能见怪不怪。
也是,病人应该早就把情况讲明了。
他收起错愕,说:“那我就不多说废话了。病人的腺体被切除的很彻底,无法通过生长手段复原。
但是我们从病人血液中提取了残存的信息素,通过人工手段的确能合成腺体。
病人应该是摘取腺体之前有过终身标记,所以血液里有两股信息素,我们要需要当初标记人的血液,把两种信息素分离出来,获取病人的原始信息素。”
顾延野转动着手里的手里的钢笔,若有所思:“能不能直接把标记好的腺体移植进去?”
他觉得手术后再标记,清醒着的许小真会反抗的特别激烈。
“啊?”医生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要求,“这恐怕不行,但是可以在手术同时,注射信息素,达到标记目的。”
顾延野没再强求,觉得这样也行,问:“什么时候可以做?”
“后天。”
顾延野的钢笔“咚”一声敲在桌面上,又好像敲在他的心里,敦促他做出决定。
他的呼吸颤抖起来,不可抑止的兴奋,或是其中掺杂了害怕也未可知。
许小真被标记后,他的本能会驱使他无条件深爱自己,无法和他分离。
也还好许小真原本是个omega,根据现在的医疗技术,腺体移植只能应用于腺体受损和萎缩的omega或alpha,从他们血液中提取信息素重制腺体,否则他想用标记留住许小真也不能。
但顾延野不确定人工的腺体会不会和天然腺体存在区别。
医生看着他,他手中的钢笔在桌面又“咚”地落了一声,好似下定什么决心:“我会安排你和他的眼科医生进行会诊,一定要在确保他身体的情况下进行手术。”
“这是一定的,请您放心。”
医生说完后,顾延野摆摆手,示意管家将他送出去。
两天里,顾延野几乎不在家,在家也不会出现在许小真面前,他唯恐自己过于异常的情绪被许小真察觉。
第三天早上,许小真没等到早饭,顾延野说新的机器到了,今天要把落下的胃镜做了。
不用太担心,过程是全麻的,不会痛。
许小真偶尔会有胃痛,这个检查很有必要,他没有抗拒,在房间里洗漱。
出来的时候,顾延野正在楼下和谁打电话,听声音是周京烁,许小真就静静靠在楼梯边,等顾延野打完。
他眼睛不好用之后,听力反倒比之前更灵敏了,他以为只有全盲的人才会这样,原来半盲也会。
他听到周京烁在电话里跟顾延野嚷:“什么?这么严重?那你骗他那事儿没让他知道吧?知道岂不是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