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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不要再让我和你母亲丢脸!”
沈冽在精神病院住了半年,两个人一次都没看过他,大概也是因为嫌丢人。
一对功成名就的科学家夫妻,有一个精神病儿子,这意味着教育的失败,他们这种很看重脸面的人,实在难以接受。
沈冽早就习惯了,低着头给自己煎鸡蛋,木然道:“真的很抱歉,从小到大,我一直在给你们丢脸,从来没让你们骄傲过,所以不管是得病也好还是死在外面,你们都不要太介意。”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在埋怨我们吗?我们做的哪件事不是为你好?”
“没有,您想多了,我很感谢你们。”感谢你们在我哭着想要找哥哥的时候,把我锁进地下室,让我冷静冷静;感谢你们永远对我没有笑脸,只有嫌我做得不够好的指责;也感谢你们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天都失联。
他沈冽就是这么一个不知好歹,分不清好坏的自私鬼。
连许小真那种滥好人都会恨,当然喜欢不起来你们。
沈冽从小就是那种毛病很多的孩子,爱哭,爱黏人,被领养的时候已经六岁了,半夜睡着睡着还会坐起来,哭个没完。
但这些问题在被领养的第一年就纠正好了,甚至他成长的无比美丽,成绩优异。
他的养父母在沈冽被关进精神病院之前,还深觉自己教育有方,合作撰写了一部关于如何教育孩子的书。
养父临挂断前斥责他:“我看你就是日子过得太好了,才有心情七想八想,得这种闲病,今天开始,从房子里搬出去吧,自己去租房,还是穷日子适合你,受点折磨就不会想那么多了。”
“好。”
这种惩罚对沈冽来说司空见惯,他并不放在心里。
一区的基础生活成本不高,但除了郊区之外,房价高得吓人,大概alpha和omega们都是些有钱人,又爱享受,所以帝国大学附近的房子已经被炒到了以亿为单位起跳,还没有小户型。
沈冽自己有点存款,找了个中介,搬到一区中环。
等毕业之后,研究所会给他分房子,他也不是太担心这些。
原先的房子三百平,一百五十平都是沈冽的衣帽间,搬家光是衣服就搬了一上午。
傍晚他在新家处理了一些落下的课业和工作,直到晚上十点,换好衣服出门。
他穿得很朴素,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裤子,没有任何配饰,唇色很淡,像一朵被风霜吹折的玉兰花,很落魄脆弱。
凌晨三点,飞机落地,这个时间的机场没什么人,出站口就剩一个C1口开着,公共交通停运,出租车在外停车证接客,酒店的大巴和接人的私家车在负三楼停车场。
夜里起步价贵,酒店对许小真来说有些奢侈,他打算在机场里对付一晚,刚拎着自己的包下飞机,就撞见了在接机口的沈冽。
打那天沈冽在电话里说恨他之后,许小真就没再联系过他,沈冽也没给他发过消息,乍一见人出现在这里,许小真还有些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