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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抬下巴,示意顾延野:“没关系,我们两个挤一挤就好,不用麻烦你了,叫餐我们自己也会叫,你要是有事就去忙吧,以后人前装作不熟就行。”
乍一听是在赶自己,顾延野有些失落,但又听他说人前装作不认识,嘴角不由得翘了起来,人前装作不熟的意思是小真愿意人后和他产生交集。
沈冽得到了今晚和哥哥一起睡的权力,顾延野得到许小真的态度软化,两个人都很高兴。
许小真的房间发生过那种事,也不好再住,酒店给他安排了新的房间。
半夜沈冽自己上门,许小真在工作,他抱着许小真的腰,把头轻轻埋在他心口的位置,就觉得很幸福了。
他很有眼力见,许小真工作的时候,他当个漂亮的不会动的娃娃,许小真不忙了,他才有一搭没一搭问话。
陈奕松中途打来几通电话,发了不少的消息,问许小真的情况,他也懂事地不出声,当作自己不在。
陈奕松心里门清,这么好的机会,沈冽不会放弃黏着他哥的机会,顾延野多半也在,许小真房间里太安静才显得有鬼。
但就这种情况而言,有沈冽在真是好极了,至少他能当个搅屎棍,在许小真和顾延野中间掺和。
陈奕松嚼着口香糖,好像把仇人的骨头血肉嚼在嘴里那样用力,心脏苦涩发酸,他刻意忽略这种感觉,因为它像熟透了的核桃皮,只要轻轻触碰,就会流出黑色的汁液,沾得满身,怎么也洗不掉,叫所有人都知道你的狼狈。
但只要不触碰,它即便成熟到青色的表皮都发黑,掉落下来也是一整块。
他语气轻松地问:“真没背着我和别人在一起?”
许小真瞥他一眼:“明知故问。”当然是和别人在一起。
陈奕松的背景似乎不在家里,而在车上,车玻璃在昏暗的光线下水晶剔透,折射着光,外面有一闪而过的高耸建筑,正亮着灯。
“这么晚了不在家,去哪儿?”许小真问。
“你不在家,好无聊,出门去找点乐子。”他舌尖在下齿边缘轻扫了一圈,吐出的字眼也暧昧含糊,但凡许小真心里有一点他,都会因为这句话有瞬间的不自在。
但陈奕松一直盯着他的脸,没有,一丝一毫都没有。
许小真只是叮嘱他:“注意安全。”
好吧,当许小真是在关心他好了。
陈奕松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他无奈地笑了笑。
沈冽还在房间,陈奕松不痛快了,也绝不会让对方好过。
他往头枕上一靠,眼睛一挑,懒洋洋掐着嗓子开口:“老公,你弟弟我觉得他挺可爱的,给他实验室捐了点钱,也当是感谢我不在的时候,他勤勤恳恳,不求回报地照顾你的报酬。”
许小真觉出一股陈宝珠找上门来敲打他时候的味道,宽容大度的正室,不安分的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