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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诊室里保持安静,要吵出去吵。”正在专心做检查的护士长训斥道。
胥辛连连道歉,把两人都踢去缴费,一个人找了个位置坐下,好巧不巧,这尊瘟神坐到了潭枫丹的帘子旁边。
急诊室恢复了安静,偶尔传来仪器滴滴的声响,一帘之隔,她几乎能听出曾经熟悉的枕边人的呼吸声,带着很重的鼻音。
他在哭吗?这个念头几乎把潭枫丹吓了一跳。
前世,她见过胥辛生气时化身桌面清理大师乱摔东西,见过胥辛受重伤了躺在病床上还散发荷尔蒙装硬汉撩妹,见过他和父母寂静无声的窒息晚宴,见过他对自己亲生女儿被虐待冷血无视。
潭枫丹从来都不觉得胥辛是重视家人的类型,而且即使是在喝多了,胥辛表达欲爆棚的时候,他连“小时候和杨君泽一起干坏事被发现,大人们都认为是他做的,他假装不在意其实心里在意的要死”这种清醒时绝对不会承认的事情都说了,也没提起过,他和他的奶奶。
一个你自以为熟悉到他每根头发丝的人,突然出现了陌生的一面,是个人都会好奇吧?潭枫丹心想,所以现在她想悄咪咪从缝隙里瞧一眼,实在是太合理了。
就在潭枫丹偷偷摸摸的时候,帘子猛的一下被拉开,被偷窥的对象站在床前,居高临下看着她,仿佛审问一般:
“你在干什么?”
“给你纸巾!”潭枫丹真的从口袋里摸出了半包纸巾,还是呕吐的时候,陈老师递给她的。
高大的少年诧异的摸了把脸,仿佛这才注意到自己已是满脸泪痕。他仿佛被戳破了秘密般恼羞成怒:“要你管!”末了,又像是回味过来什么,满脸震惊道:“你不会一直在跟踪我吧?否则我们怎么会一天巧遇三次?”
虽然潭枫丹知道这家伙自我感觉良好,没想到已经病到这种程度了。猛男落泪也看到了,挺恶心的,潭枫丹一把将帘子合上。
“你还没问回答我的问题呢?”百折不挠的胥少爷又把帘子打开了。
“避免尊贵的您被小人偷窥啊!”潭枫丹无语,动手想要再次把帘子阖上,胥辛伸手握住帘子阻止她。
“你这是承认了吗?”
“呵呵。”
“你呵呵什么?”
“嘻嘻。”
……
两个没人管的幼稚鬼,一个要关,一个要开,场面闹到不把老旧的急诊室公共财产折腾散架不收场时,有人过来找胥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