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课本,杜甫一脸忧国忧民的插画被胥辛魔改成小姑娘,还得意洋洋的说是送给她的肖像画,好气中又有点好笑,追着他打的时候无心的问句:“在你心里,我就是这副鬼样?”
他是怎么回答来着?
少年的目光比灼灼,带着能燃烧的热度和一丝缱绻,倒是比他的话更动听:“反正就是最称我意的样子。”
过去的美好恍如一场大梦,了无痕迹,梦到了却更让人难受,潭枫丹吃的很少,睡得更少,总是郁郁寡欢地两眼放空出神。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几次拿起手机,又一个键一个键把这串烂熟于心的号码消除掉。
潭枫丹不是没想过要和胥辛解释明白,那次之后,孙老师又找潭枫丹谈过好几次,鼓励她这条路道阻且长,但是只要努力一定有结果,来日方长。
解释清楚了又怎么样呢?继续回到之前的相处模式?这高考还卷不卷了?
更何况,她的成绩再下降,家就要散了。
父母意见分成两派,爸爸的意思是既然文化课不行,不如激流勇退,学习播音主持编剧或者绘画,以艺术生的身份先搏个985、211大学,等上了大学再想办法转专业。
妈妈则是觉得她的负担已经够重了,而且艺术生也要学习额外的课程,潭枫丹状态肉眼可见不佳,不如顺其自然,给她些时间自然恢复。
“真是慈母多败儿,以后找不到工作没饭吃别怪你老子没本事。”潭爸指着低眉顺眼的潭枫丹训道,气呼呼地摔门而去。
如果我的成绩提高了,父母关系的裂缝是否也能弥合呢?
潭枫丹抱着强烈的负罪感,把脖子上的绞刑架越束越紧,绝不给自己留下一点喘息的空间。
在其他同学因为老师多布置了一张试卷叫苦连天的时候,潭枫丹已经气定神闲的写了一半,规划好时间,等会再来一张。
这个漫长的学期终于结束了,年关将至,高二上学期的最后一天下起了纷纷扰扰的雪,大雪越积越深。
为了避免安全隐患,学校高抬贵手免了晚自习,学生们三三两两离开教室。
期末考试潭枫丹成绩考得不错,和容钰有说有笑地出了校门,被一个蓝毛拦下了。
虽然是在校门口,钱多多也不避嫌,吊儿郎当叼着烟。
他依然是笑嘻嘻的不正经样:“小耗子,考试结束了,今晚大家一起庆祝,要不要赏脸来看看。”
潭枫丹皱眉没理他,两人绕开他直接离开。
钱多多堵在了前面,容钰作势拿出手机:“别打扰我们,再耗在这我就打电话给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