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境。
“不行!”
坐在最右侧的一名雄虫开了口,眸色是浓重到近乎发黑的红。
中间雄虫皱眉看过去,眼神冷厉:“十一支脉,其他几脉可都同意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十一支脉系长丝毫不惧地对上他的视线:“其他几脉怎么样我不管,十一支脉就是不同意,那可是祭区,岂能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猜测就随随便便进去?”
“你!”
“什么叫莫须有?!倘若到时候真的出了岔子,这个责任你来担吗?!”
“倘若没有任何问题,你们就是对虫神的极大不敬!”
“你说什么?!”
“你不要忘了这些年是谁竭力护着南境旁系!忘恩负义。”
“你说话注意点儿!什么叫忘恩负义?!那可是虫神!!!”
“……”
十一个人唇枪舌剑、势如水火,来来回回吵得整间屋子满斥着的都是火药味儿,凌洲在里面更觉头疼不已,蜷紧触角暗自强忍着。
吵到最后,十一支脉系长满面不欲再与他们浪费口舌,而是看向萨岱霍斯:“总之,我不同意。”
旁系没有统一的首领,大小事宜都是由几位系长商讨决定,只有一致通过方可施行,眼下其态度如此坚决,纵使其他十人都同意也是没有办法。
凌洲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翅膀轻轻动了动。
萨岱霍斯闻言神情不变,伸手拿出了埃度先前给的族牌,抬手举至眼旁:“抱歉,本不想以此行事,但南境情况不容乐观,还请诸位见谅。”
明晃晃的圆牌一出,几人登时瞪大了眼睛。
“这是……族牌?!”
“什么……”
“……”
十一支脉系长神魂剧震,喃喃道:“怎么会……族牌怎么会……是族长给的?!”
“不,不可能,”他猛地站起身,“族牌怎么会给了外人?!还是个害了顿特莱格的军雌?!不!是假的!一定是假的!!”说着就要冲上来确认族牌真假。
凌洲脑中神经疼得几欲颤裂,像是被活生生拉直了开来,听到这句话绷紧的线“蹭”的一声就断了个彻底,眸子一眯,立时振翅飞到萨岱霍斯前面:“你说什么?”
十一支脉系长见状来不及多思考,不管不顾地就要一把扯下挡在面前的凌洲。
萨岱霍斯眸色一凛,一手护住小蝴蝶,一手抽出腰间配枪,将冲上来的雄虫生生逼停在了半路,声音沉得发寒:“你想干什么?”
其他人都被十一支脉系长堪称疯魔的举动惊到了,一时半会儿缓不过神儿来,这会儿看到灯下乌亮冰冷的光能枪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忙趔趄着冲上来将其拽了回去:“你刚刚在干什么?!你他妈疯了!那是大皇子!!!”
凌洲先前在大庭广众之下重伤,拟态的消息自然也瞒不住,很快就飞一般传遍了整个曼斯勒安。早在萨岱霍斯进来时,他们便一眼注意到肩上的凌洲,但看萨岱霍斯没有说话,也就没有一个人提及这件事,这会儿见十一支脉系长竟想伸手扯下凌洲,一个个的顿时吓了个半死,只恨不能几拳打醒这个发神经险些连累整个旁系的人。
这么一拉拽一吼,十一支脉系长这才猛地清醒,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差点做了什么后,脸色“唰”地就白了个彻底,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