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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丞昕无奈一笑:“母后,儿臣说过多次,姻缘之事不可强求,母后就不要操心了。”
“你今年都十九了,母后不替你操心谁替你操心?”徐皇后压低了声音,“李尚书位列六部之首,与李家结亲,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
“母后不是一直栽培着涟漪表姐吗?就不要把心思放在儿臣身上了。”
“这叫什么话?母后可是为你好。”
说起这个,徐皇后恨得牙痒痒,从前,一个太子已经不好对付,没想到煜王死里逃生,短短三年时间已是大权在握,再如此下去,这宫里哪里还有他母子的立足之地!
四下看了看,握住萧丞昕的手,用只有两人听见的声音道:“母后就你一个儿子,你若不争,便只能任人踩在脚下!”
萧丞昕眼神微动:“母后,往后这种话莫要随便乱说,当心祸从口出。”
说罢抽出手来,起身行了个礼:“若没有其他事,儿臣先行告退。”
“慢着。”徐皇后也站起身,走到他身旁,轻叹口气:“知子莫若母,你心里想什么母后一清二楚,但你要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特别是……”
“不要把心思放在不该放的人身上。”语气稍顿,“母后这样说,你可明白?”
萧丞昕扬唇:“母后此话何意?”
徐皇后静静看着他:“那串璎珞……”
“母后一定是误会了,璎珞的确是儿臣送给五嫂的,不过是为了祝贺她归京,并无他意。”
“最好如此,如今你年纪不小了,要懂得避嫌,以免落人口实。”
“儿臣知道。”
“好了,你先回去吧。”
“母后不与儿臣一道回去?”
“我有些乏了,先回宫歇息,你姐弟二人也不要喝太多酒,早些回宫去。”
“是。”
凉亭里吹来一阵风,带着暑热,徐皇后紧紧掐着手里的锦帕,幽幽地望着湖面。
自古上位之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她能坐上后位,亦是踩着累累白骨而来。徐家如今的一切都来之不易,能锦上添花是最好,如若不能,也要守住这后位!
申时将至,日暮酒阑,时辰已然不早,不少人离席而去。云朝因惦记着贤贵妃,便让萧起庭在水榭等她,自己往贵妃的翠微宫去了。
见了云朝,贤贵妃又惊又喜,拉着她说了半天的话,连头疼的毛病也好了不少。
未免节外生枝,伽兰还活着的事,云朝选择了隐瞒,不是她信不过贤贵妃,而是不能冒这个险。
走出翠微宫,天边流云漫卷,染上些醉人的红。想到萧起庭还在等她,便加快了脚步,然而,走到御花园一处假山旁,听见有人在说话。
“那煜王妃真是好大的脸面,做了那样的事都能全身而退,我还以为捉她回来是要论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