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诏狱里清冷黑暗寒气逼人,此时的永寿宫却是灯火通明暖如阳春。
徐皇后卸了妆发,披着件梨花织金外裳,坐在案边吃夜宵,前些日子还卧病在床,如今已是红光满面。
“娘娘。”
春嬷嬷从外面走进来,俯身在徐皇后耳边低语,徐皇后搅了搅碗里的酒酿圆子:“可知他二人说了些什么?”
“不知,太子是被单独关起来的,周围都是煜王的人,我们的人无法靠近。”
“罢了,这不重要,想必过两日圣旨也该下来了,咱们还是等着好消息吧。”
“是。”
“昕儿那边,看紧点,越是紧要关头越是不能出差错。”
“是,老奴明白。”
……
三日后,帝诏天下,太子萧丞瑾因狂易乖戾、不尊帝训、莫辨是非,褫夺皇太子位,贬为庶人,即日起发配北境,永世不得归京。
这是大齐朝开国以来首次颁布废皇太子令,举国上下引起不小的震动。
同时,众人也在猜测,谁会被册立为新的储君,是宸王萧丞昕还是煜王萧起庭?
一个乃帝后嫡子名正言顺,一个手握重权不容小觑,或许又将是一场精彩的夺嫡大戏。
又过了几日,云朝进宫看望贤贵妃,自萧丞瑾被废,贵妃每日以泪洗面,身体日渐消瘦下去。
虽说不是亲生的儿子,但萧丞瑾是她一手带大,如今落到这步田地怎能不痛心疾首。云朝见状,也只能尽力宽慰。
“娘娘,快别哭了,无论如何,您也要顾惜自个儿的身子才是。”
“都怪我,没有好好规劝于他,才会酿成今日之大祸。”贤贵妃一把抓住云朝的双手,“天气这么冷,北境那种苦寒之地他怎么熬得过去。”
“太子……不,二哥他身强体壮的,定然能挺过去,娘娘若是不放心回头再派人捎些御寒的衣物过去。”
贤贵妃又“呜呜”哭了几声:“云朝啊,我知道此事是瑾儿不对,他千不该万不该算计你和老五,可是,如今也算是遭了报应了,能不能……能不能让老五去陛下面前求求情,让瑾儿回来,不,让他去南疆,去南疆也比去北境好。”
云朝叹口气:“娘娘,诏令已下,任谁去求情都无用。”
贤贵妃哭得更厉害了,两只眼睛肿得像核桃。云朝虽然心疼,却也无奈。
皇后勾结西炎王坑了萧丞瑾一事贤贵妃应当不知情,她暂时也不能将实情相告,以免打草惊蛇再惹出麻烦来。
“娘娘,如今父皇正在气头上,不妨再等一等,过两个月待父皇气消了,说不定会有转机呢?”她只能如此安慰。
“现在您唯一要做的就是打起精神来,否则亲者痛仇者快,有人正等着看您的笑话呢,娘娘千万不能让她如了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