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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星竹大喊一声“不好”,忙让弥月去叫人,自己则以最快的速度朝山顶奔去。
到了山上,四下无人,眼前只有一处斜坡,下面是茂密的灌木丛,聂星竹猜测,两人应该在争执的过程中不慎跌倒,滚下山去了。
喊了几声,无人应答,聂星竹顾不得其他,沿着斜坡就往下寻。
然而此处灌木丛生,又不知人到底是从哪里摔下去的,聂星竹找了几圈未找到,一时心急如焚。
她猜得没错,两人确实摔下了山,此时,云朝躺在灌木丛里晕了过去,萧丞昕却还有些意识。
听到喊声,强撑着坐起身,靠在一旁缓了一会。待缓过劲来,动了动四肢,除了身上有痛感,手背上有几道擦伤,似乎没有其他不适。
云朝就在他旁边,额头被灌木划破,绽开一道细细的口子。萧丞昕将里衣撕下一块来,给她包扎止血。
“朝朝,坚持一下,我这就带你下山。”
明明听到了喊声,萧丞昕却不理会,将云朝背在背上,跌跌撞撞往山下走。
山下是一条密林掩映的小路,因与上山的路背道而驰,若要回城,必须要绕过山头往西边走。
萧丞昕想先找个地方把云朝安置下来,看看身上是否有伤。
正想着,见前面有家农户,便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篱笆筑起的院子里,有个老妇正在晾晒刚采的草药,见到二人,吃了一惊,忙对着屋里喊了一声:“老头子,快出来!”接着去打开了院门。
“老人家,我夫妻二人路过此地,不慎摔下山,想在此歇息歇息。”
“快进来。”老妇人将两人让进院子,“这位夫人昏迷不醒,先进屋,我家老头子是大夫,可以给夫人瞧瞧。”
“那就有劳了。”
进了屋,萧丞昕将云朝放在床上,一个布衣老汉上前去查看伤势,身上有几处擦伤,其他无甚大碍,于是开始把脉。
过了片刻,笑着道:“这位夫人想必是习武之人,筋骨强健,若是寻常人这么摔一下,腹中胎儿早已保不住了。”
萧丞昕愣住:“你说什么?”
“怎么?这位郎君不知夫人已有身孕?”
萧丞昕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知道,有劳了。”
“我去给夫人煎一副保胎药以防万一,外面天快黑了,若不嫌弃你们今夜就歇在这里吧。”
“好,多谢。”
老汉说罢出了门,萧丞昕站在床榻边,眼神渐渐阴郁下去。
她有身孕了,是萧起庭的孩子……不,他绝不能让这个孽障生下来,她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她只能为他生儿育女!
两刻钟后,老汉端着汤药进来:“保胎药煎好了,待夫人醒来趁热喝。”
萧丞昕接过药碗,手腕一翻,将那汤药倾倒在地:“麻烦老人家再煎一碗打胎药来。”
“这……”老汉吃了一惊,“郎君与这位夫人……”不是夫妇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