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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信,处理掉前几日堆积下来的公务,萧起庭搁笔饮茶,一抬眼,云朝正靠在小榻上,笑笑吟吟地望着他。
“醒了?可是本王吵醒你了?”
“没有,王爷知道的,我每日午后也就睡半个时辰。”
萧起庭笑了笑,起身走去榻边:“外面的积雪都已清扫干净,既然醒来就跟本王出去走走。”
“好。”云朝早想出去了,她是个闲不住的,自从有了身孕,每日里吃了睡睡了吃,身上是肉眼可见地圆润了。
萧起庭替她穿好鞋,又拿来狐裘替她披上,恨不得将她裹成粽子。
出了门,寒风夹杂着雪花簌簌扑来,落在脸上冰冰凉凉的。院子里的青石路扫得很干净,被积雪浸润后越发清亮了。
这会儿雪下得不大,夫妻两人雪中漫步,别有一番意趣。
“适才我醒来时似乎看见王爷在写信?”
萧起庭点点头,用打趣的口吻道:“再过半月就要启程南下,各方都动起来了,本王自然也要勤勉些,免得有去无回啊。”
说起南下围猎,云朝叹息一声,她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怀孕呢?待过了这阵子也行啊!
“王爷,能不能跟你商量个事?”云朝咬着唇,眼巴巴地看着他。
萧起庭自然知道她要商量什么,眉毛一横,严词拒绝:“不行,没得商量。”
“不是,你们都南下逍遥去了,留我一人在上京?”
“逍遥?我是去逍遥的吗?搞不好性命都得交代在外面。”
“不许胡说。王爷福大命大,这次定能逢凶化吉。”
“朝朝。”萧起庭停步,认真地看着她,“不是本王不让你去,实在是前路未卜,本王不能让你和孩子涉险,况且,此行路途遥远,你有孕在身,不宜舟车劳顿。”
“王爷……”云朝还想再争取,“之前发生了那么多事,这孩子不还好好的在我肚子里吗?”
“好了,本王说不行就是不行,本王答应你,一定会活着回来。”
他说一定会活着回来,云朝突然鼻头一酸,眼里盈满泪水,她为何执着要去,就是怕此一别再无相见之期。
见她落泪,萧起庭心头也是一颤,抬手替她拭去眼泪,吻干她脸上的泪痕,再从手腕上取下那象牙骨串,戴在她手上。
“这手串是那年在西炎时你送给本王的,本王一直带在身边,待本王走后,你就数上面的骨珠,一天数一粒,数完时,本王就回来了。”
象牙骨串莹润而柔滑,还带着他的体温,云朝点点头,破涕为笑:“这可是你说的,你要是敢不回,我就带着你的孩子另嫁他人。”
“你敢!”萧起庭咬牙,低头将她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