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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狩猎野猪,这片山地向阳又开阔,定然会有不少收获。”萧起庭翻身上马,笑吟吟垂眸看他,“不过既然九弟也看上了此处,那就让给九弟,本王去寻寻别处。”
“让给我?这大冷天的野猪可不好找,五哥就不怕输给我吗?”
“狩猎而已,输赢又何妨?九弟箭术超群,就是输了本王亦是心服口服。”
萧丞昕上前两步:“五哥昨日已输给我一次,今日若是再输了……”
话音未落,只听得“嗖”一声,一支长箭堪堪从他颈边擦过,凌厉的箭头削落了耳下一缕碎发。
萧丞昕微怔,缓缓回身,一头獠牙狰狞的野猪倒在血泊中,离他仅有几步之遥。指腹轻轻拂过颈侧,濡湿黏腻的触感盈满指尖。
“适才这畜生想要偷袭,情急之下误伤了九弟,九弟不会怪我吧?”萧起庭向前微倾,眸光居高临下。
萧丞昕轻捻指尖上的血液,弯唇一笑:“五哥出手相救,岂有怪罪一说?”
“那就好。这畜生性情凶猛,攻击性强,九弟可要当心些。”言罢,冲萧丞昕笑笑,调转了马头离去。
萧丞昕看了看指尖干涸的血液,鬓角青筋暴起,像一条条叫嚣的毒蛇,在皮肤下蜿蜒扭曲,仿佛下一刻就要冲破皮囊。
“王爷。”一名侍卫走上前来,怒目切齿,“煜王实在欺人太甚,不如属下今夜就去结果了他。”
“你杀不了他。”萧丞昕取出一块棉巾,轻轻捂住被利箭划伤的脖颈,“这么多年都等了,何必急于这一时,记住,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轻举妄动。”
“是。”
与此同时,上京城煜王府内,云朝和萧静瑶坐在沁芳轩院子里喝茶晒太阳,于上京的冬日来说,这般和煦的阳光实属难得。
今天是萧起庭南下的第五天,这几日多亏萧静瑶来陪她说说话,日子才不至于太难捱。
“也不知这几日林舒堂在搞什么鬼,神神秘秘的,整日里见不到人影。”萧静瑶托着茶盏,语气中带着些许埋怨。
“许是国子监应酬多,一年将尽,总归要忙上几日。”
“他一个小小的助教,有何可忙的?依我看,定是背着我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去了。”
云朝秀眉动了动,确实“见不得人”,萧起庭南下,陈太傅严密监控着上京城内的一举一动,安平侯和林舒堂则负责调兵遣将,以防局势生变。
这一切,萧静瑶是不知情的,一方面,徐皇后是其生母,许多事情不便对她言明,更重要的是,云朝不想将其牵扯进来。
“他可是你的驸马,林家又深受皇恩,不知多少人想要巴结他。”
萧静瑶“嘁”一声:“你太抬举他了。”话虽如此说,嘴角却是抑制不住地上扬。
“静瑶。”云朝欲言又止,“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最亲近的人有一天犯了不可饶恕之罪,你当如何?”
“不可饶恕之罪?你指的是什么?”
“比如,为了权势滥杀无辜,又比如残害手足无恶不作……”
“这种问题我可没想过,我最亲近的人不就是父皇母后、林舒堂、小九,还有五哥和五嫂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