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少年在恩格酒吧见过太多形形***,不,应该说是千篇一律的人。
那些姐姐清一色划着大浓妆,把他喊过去,摸上他一把或者骂两句,有的时候兴致上来了,还会一边用钞票砸他,一边让他像狗一样贴上来亲两下。
至于时岁这样,来了这里什么都不做,只是要一点简单的吃食,静静坐在这里的,他这是见的第一个。
盯着面前人发呆的模样,时岁挑眉,「怎么,不够?」
少女的声音让少年回神,那男孩子抿了下唇,「我现在就去辞职。」
扔下这句话,叶一凡便转身跑向人堆。
他不知道那张卡里究竟是多大的数字,也不知道这位姐姐的来历,但是看着对方的样子,他特别想听听她的话。
等到叶一凡换了身干净衣服出来,再回到那张桌子,桌子旁的少女已经不见了。
空空荡荡的桌子上,仅剩那张银行卡,还有银行卡下面压着的一张小纸条。
上面写,密码是六个零。
*
离开酒吧,时岁漫无目的在街上逛着。
方才做了件好事,时岁的心情得到了一点点救赎。
很快,她溜达进一个无人的公园,时岁漫无目的走到自动售卖机前面,随便买了个易拉罐装的葡萄汁,随后在长椅上坐下。
拉开易拉罐上的拉环时,时岁低眼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
此时不过是晚上十一点钟。
冰冷的饮料灌进嘴巴,时岁抿住下唇。
不知怎得,她的眼前突然一点点湿润了,随之而来的就是同肩膀一起不停颤抖的抽泣。。
今天晚上的时间怎么过的这么慢,比平时的哪一天都要慢。
她好想逃离这无边夜色,但是等到明天天亮起来的时候,她又能去哪里呢。
时岁试图劝说自己接受,她以后可能都没有家了。
孤独像是无声的海浪,波涛汹涌间将时岁整个人打湿。
时岁站在沙滩上,整个人冷的不像话。
她抽了抽鼻尖,鼻尖处都胀得发酸。
饮料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被放到一侧,时岁将双腿抬起来,一双手臂紧紧抱住自己膝盖。
她将一张小脸埋在膝盖中间,整个人看上去难受的不像话。
即便是无人的公园,时岁也只敢小声抽泣,小声的哭。
脑海中,时岁将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受过的委屈,走马观花一般的再次重新看了遍。
哪怕是现在时岁也从不后悔当年出卖自己,给王玉兰看病。但是当母亲的巴掌落下来的时候,时岁觉得自己难过委屈的无以复加。
寒冬腊月的天真冷啊,尤其是天上的烟那么一炸,时岁便觉得更冷。
此时这个世界上,除了她坐在这里,其他人恐怕都围在满桌的美食面前,或者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出来放放烟花吧。
就在时岁情绪即将崩盘之际,蓦地,她感觉肩膀一沉。
像是被人在万丈冰窖中拉了一把,时岁被拉回地面。
她感受着肩膀上传来的温热,抬眸看着面前出现的男人。
她不可置信地喊了句,「姜堰?」
此时头顶的灯光正尽数打在姜堰头顶,让他整个人看上去似是盖了层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