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站着的侍候的小厮吓得不轻,直接跪在地上,也不清楚里头究竟发生了什么。
似乎自从主子当时和祁家大小姐发生龃龉之后,就变得越来越易怒了,遇到的事情也越来越棘手了。
他不敢多想,上次被祁家大小姐坑了一把,现在臀部挨过棍杖的地方都还没好。
里屋站在陆瑾轩桌前的,是陆瑾轩十分信任的心腹,也是为陆瑾轩做事出谋划策的谋士林文盛,他的表情也是十分严肃,仿佛在思考些什么。
陆瑾轩拿起自己桌上的信纸,还是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怒火,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了,他将信纸直接扔在地上,在原地来回踱步起来。
“本皇子人在江南,这地带并没有什么父皇的耳目、他人的爪牙,这是毋庸置疑的,”陆瑾轩便思考便说出口来,也是将自己知道的信息和林文盛沟通,“怎么父皇那里会接到参本皇子的奏折?”
林文盛一时之间也哑口无言,他也是刚刚被五皇子召唤进府内,才知道的这个消息。
皇帝怎么会知道五皇子在江南的一举一动呢?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林文盛脑海中浮现出那位人上人的形象,以及他平日的处事风格。
心中更是疑惑不已。
“五皇子,属下想知道那些参皇子的本子,告状的内容究竟是些什么?”林文盛恭敬行礼,对五皇子说。
陆瑾轩背着手,摇摇头,“在那张纸上,你自己看吧!”
林文盛垂眸,眼神落到那被陆瑾轩扔到地上的信纸,俯身捡起,掸了两下。
只见上头写的,竟是皇帝的御笔。
上面明明白白写着皇帝对五皇子的不满,不满五皇子在江南不似在京城一样守礼、尊礼,不满五皇子在江南地带行为乖张荒诞,更甚至,皇帝还谴责性地警告五皇子不日早些回到宫中,别在外太久。
这是皇帝的御笔,林文盛心中思索,对这被参了一奏折的事情有了更深的认识。
也就有了更凝重的心事。
虽说不知道是谁向京城中传递了五皇子在江南的一言一行,并从中抓到了五皇子的把柄。
但五皇子在京城便不得圣心,是个几乎被皇帝放弃的皇子。
前段时间五皇子出了京城之后,来到江南,皇帝对五皇子的态度便有了些微的改变。可能是这个儿子跟自己有了距离之后,反而激起了皇帝那微弱的父爱,竟然对五皇子放松了要求。
如今被这奏折一告状,直接功亏一篑。
林文盛心中悚然,几乎要把手中握着的信纸揉皱。
“那是皇帝御笔,小心对待。”陆瑾轩见状,头痛地提醒到。
同时,陆瑾轩心里也知道自己这位谋士心里在担心什么,在思考什么。
他也同样在想那些问题。
是谁将消息传到京中的?
是谁试图在自己离开京城的时间里摧毁皇帝对自己的关心?
陆瑾轩思索着,下意识转动手指上套着的扳指,脑海里不断地在回忆自己来了江南之后的所有行动,能被有心之徒称作是行为乖张、不懂礼仪的,只能是一件事了——
故意让祁家大小姐在堂前淋了一场雨,让那女子生了一场大病。
他眸光微动,心里已经有些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