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虞婧羽冷着脸摆摆手,吩咐底下的人该开始下一个节目。
一时间环境躁动起来,交谈声和准备表演的声音交替在一起,让虞姜黎也不便在女眷席上多待。
他只能摇摇头,无奈的走了。
虞婧羽眼神中闪过一道暗光,都没注意到身边温子璇低落的情绪,唤若桃上前来。
“那个舞剑的人可得吩咐好了,我不想有半分差池。”
若桃点点头,上次是自己将药粉不慎粘在手心,毁了自家小姐的计划,这次绝不会有什么差错,不然小姐就再也不会将自己视为心腹了。
若桃装作无事发生,藏进人群中去了。
“婧羽,你哥哥对那个祁家的姑娘很有好感吗?”
温子璇凑到虞婧羽身边,两只手纠结地在抓自己袖口上垂吊下来的流苏。
虞婧羽明白这个丫头对自家哥哥的爱慕之心,刚想开口否认来安慰这个怀春少女,就转念想到了什么,话语脱口而出变成了,“我也不清楚,只是哥哥从来不帮别的姑娘说话的,这次倒是为了这个祁家大姑娘,舍得委屈我了。”
这话说得听上去还算委婉,但底下铺着的意思却让温子璇心思一滞。
虞婧羽掩饰般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心中却是畅快。
温家在京中的势力与自家国公府本就不相上下,若是让温子璇误会虞姜黎对祁染染的感情,说不准温家那对宠女儿的父母会对祁染染做出什么来,自己岂不是坐收渔翁之利?
她看向坐在偏僻处的祁染染,那点畅快很快被削弱。
这祁染染竟然还能强装镇定,在那老神叨叨地喝茶?虞婧羽有些纳闷,她总觉得祁染染虽然跟自己差不多年纪,却有一种很难描述的气质,那种气质,让她觉得自己可能斗不过这个女子。
“小姐,都吩咐好了。”若桃对虞婧羽低声说道,安了虞婧羽的心。
是了,把祁染染安置到最偏僻的角落只是个开胃小菜,后头的舞剑才是重头戏。
虞婧羽有了闲心,也有了看热闹的期待,面上的笑容是越来越灿烂,连看向那些为了恭维她而来敬茶的小姐们,都有了应付的耐心。
祁染染是热闹之外的安静,她稳稳地坐着,不觉得急躁,也不觉得委屈。
她只是将脊背挺得直直的,端坐在原地,像是根本没受到什么不公的待遇。
当然,祁染染心里也不觉得这算什么。
前世那样的杀身夺爱之苦,祁染染都已经熬过来了。
这一点小事,祁染染怎么可能会为此心境大乱呢?
回忆起前世,祁染染反倒是有些好奇。
上辈子的宴席上,虞婧羽为了折辱自己,在舞剑的环节吩咐那舞剑的演员将剑故意挑向自己所在的座位,结果挑断了自己的一根发钗,让她头发散落,仪态狼狈,受了京城内小姐公子们好长一段时间的嘲笑。
不知道这辈子,会不会也有这一出戏呢?
如果有,这辈子的祁染染可不再是那个会因为突然挑来的剑而惊慌的小女子了,她连死牢中的血都见过了,怎么还会怕刀光呢?
“五皇子到——”门口突然传来这一句惊雷般的通传,宴席内炸开了锅。
祁染染的眼神变得冷厉起来,果然,这辈子的宴席,虞婧羽也是请了陆瑾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