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府门前,风吹宫灯摇晃,是两个女人的对决。
飞舞眸色无温,“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是齐王府,不是恭亲王府。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吗?还是说,你觉得齐王府能成为你下一个利用的目标?苏离,你走吧!别再来齐王府,这里不欢迎你。”
“如果我不走呢?”苏离上前一步。
四目相对,各自凛然。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飞舞深吸一口气。
“你敢!”苏离咬牙切齿。
飞舞冷笑,“我为何不敢?你是什么身份?这是什么地方?苏离,你还以为自己是御史中丞府的苏大小姐吗?看清楚这是齐王府,我才是齐王府侧妃,而你呢?你算是齐王的弟媳,是恭亲王府侧妃,你有什么脸面踏入这齐王府半步?你是想让天下人借此诟病齐王殿下兄占弟媳吗?”
苏离身子止不住颤抖,她本来就身子虚弱,这会子更是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对于飞舞的指责,她愣是一句话都答不出来。
事实的确如此,苏离无可辩驳。她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那个孩子,可孩子被宋贵妃带走了,她现在是两手空空,什么筹码都没有。
“送客!”飞舞不欲多说什么,转身就走。
“我要见容景甫。”苏离切齿。
这话刚说完,一记响亮的耳光已经狠狠落下。
苏离当下就扑倒在地,骇然扭头死死盯着居高临下的飞舞,“你敢打我?”
飞舞冷笑,“打的就是你,你是什么东西,竟敢直呼殿下名讳。苏离,好好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若我是殿下,压根不想看到你。何况早前你做了那么多事,桩桩件件都不值得别人原谅。”
“对于一个口口声声为他人着想,最后却连自己妹妹的男人都会去抢的女人,不需要给予怜悯。苏离,如今的你还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当初是你死活要离开殿下的,如今这回头草可不是那么好吃的。你以为谁都会站在原地等你吗?你配吗?”
音落,飞舞转身,“关门!”
“你既然口口声声为齐王着想,那你就该知道,我为齐王——”
“我不想知道!”飞舞站在门内,“我只知道,你的出现会给殿下带来灾祸,在这种灾祸来临之前,我必须为殿下处置赶紧。天亮之前你如果还不消失在齐王府门前,别怪我让人来抓你。你有本事从宫里跑出来,想必跑出京城。”
“我会让齐王杀了你!”苏离咬牙切齿。
飞舞有些愤怒,尤其是面对苏离那张脸。虽然当初自己能进入齐王府,也是因为苏离的缘故,可现在容景甫早已移情别恋。对于苏婉,飞舞输得心服口服,毕竟那样一个蕙质兰心的女子,着实值得男儿倾慕。可苏离算什么东西?始乱终弃,最后还怀上了容景甫的孩子,此刻又站在门口叫嚣。
然则下一刻,飞舞僵在当场,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容景甫策马而来,一身的疲惫与风尘。他几乎让人悄悄的把整个京城能找的地儿都找遍了,挨家挨户的问,挨家挨户的找,可惜始终无果。
那自称于蔓的女子,来无影去无踪,就好像昙花一现,突然消失不见。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齐王府,却意外的发现苏离站在那儿。可容景甫扫了一眼,苏离似乎就是主仆三人,压根没有带孩子出来。
秋玲还背着包袱,显而易见,三人是私自离宫。
容景甫当下变了脸色,“你怎么出宫的?”
“殿下!”苏离如遇救兵,狠狠剜了飞舞一眼。
飞舞微微垂头,疾步行至容景甫跟前行礼,毕恭毕敬的道一句,“妾身参见殿下。”
“我终于见到你了。”苏离眸色微红,那一张憔悴的脸,那一双楚楚动人的眼眸,像极了那时候中毒的苏婉。如斯憔楚,惹人怜。
容景甫一时慌了神,伸手去摸她脸上的泪痕,“怎么了?”
可苏离扑进他怀里的那一瞬,他又清醒了。苏婉的身上,永远都有一种淡淡的墨香,因为她喜欢练字,身上总是有种令人倍感安静的书卷之气。那种慵懒午后,淡淡微光的暖意。
下意识的推开了苏离,容景甫朝着门口走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你也赶我走?”苏离潸然泪下,“你可知道我有多辛苦才能离宫,我装疯卖傻为的就是能离开皇宫来到你的身边。可是,你竟然也赶我走?容景甫,你对得起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