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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后半句话,她嘴里还有糯叽叽的年糕没下咽,满不在乎摆摆手,“我不冷的,就是屋子里暖意太足了,叫人昏昏欲睡的,我就专程出来吹吹凉风。”
少湙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什么也没说,从墙角找出一个大铲在地上挖掘着。
他没有用灵力,而是一下接一下地慢慢挖,不多时几个深坑就挖好了,然后取出用灵气收好的梅树,小心翼翼栽种进去,用土覆好根系。
凉风习习吹拂着他的衣裳,卷起宽大的袖口露出底下玉色手臂,飘逸张扬的红衣在这个时节显得单薄。
闻悦吃着糕点看着他动作,他身姿绰绰,动作有条不紊,红色的长袍随着动作勾勒出身材,少湙身段本就是极好的,这下衣物底下精瘦有型的腰身更是明显,哪怕干些粗活也是赏心悦目。
她心情顿时大好。
少湙最近有些奇怪,不仅意外的好说话,而且性情温柔得都快不像他了,她心里毛毛的,猜不出他为什么转变这么大,要说是她受了重伤,他良心发现或是愧疚?她觉得不大可能,她宁愿相信太阳打西边出来也不相信少湙突然转性。
既然想不明白,她索性也不再纠结,反正她目前还挺受用的,终于有种翻身把歌唱扬眉吐气的快感。
……
第63章第63章
日子平淡如水,偶尔有些小波澜,生活倒也不算无趣,经过足月的修养,闻悦恢复得差不多了,至少身子表面是这样。
少湙给她煎的药也从每日三次变为两次,起初他还耐着性子要一勺勺喂她,闻悦可受不了,每次都不把抢过仰头一饮而尽。她只是手没多大力气,提不起重物而已,又不是废了连手掌大的碗都端不稳,这药苦得要死,要真如少湙那慢悠悠的尝,不出半个月,她嘴里恐怕除了苦都尝不出其他味了。
平城这附近地界秋天总是格外短暂,随着风轻轻一吹,风卷残云,深秋和初冬的本就不太分明的界线更是在不经意间就从指头缝溜走,被接踵而来的冷霜覆盖。
寒冬逼近,大雪如约而至,鹅毛的飘雪纷纷扬扬,满世界披上一层雪白,前些日子栽在院子里的梅树枝上也盛满松软的白雪,枝头含苞待放的红梅凝着薄薄的银霜,在正午柔和的日光下娇艳欲滴。
算算时日,不过半个月应当可以赏梅了。
闻悦日日在院中一方天地转悠,自从感觉好些后倒是有时去田间郊外走走,然天气太冷,哪怕抱着暖炉似的少湙的胳膊也抵挡不住彻骨的寒意,如此几次后她也没了出行的兴致,安安心心窝在屋里。
等到第一茬红梅娇娇羞羞在夜里悄无声息绽t放时,闻悦伤势基本无碍了,不至于再因一点寒风就病倒。
但她故意没同少湙讲,反而还以和他太过亲密不合规矩为由,坚决拒绝他替她诊脉,除了有事唤他时,不准他踏进她房间半步。
少湙都气笑了,以前她有两日噩梦,缠着让他在屋里守着,她不说不合规矩,现在倒跟他提这个。
不过念在她毕竟伤重,情绪不稳定也实属正常,他才不和她计较,免得又起争执。
但药少湙不肯轻易停,闻悦这却无论如何都推拒不得,不然就露馅了。可俗话说是药三分毒,身体既已大好,这汤药肯定是不能再喝的,溢满则亏这个道理闻悦还是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