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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没有多羡慕,哪个剑修手上没有痕迹,就算是修士,日日舞着剑,手指关节都会轻微变形,但她还是不厌其烦反复贴在他掌心对比。
听到他的问话,她才分出一丝注意,不大走心道:“没什么可带的,明日直接走便好。”
屋里大部分东西都是住进来之后添置的,可有可无,带着费时费力,闻悦可不想给自己添麻烦,除了自己几身衣裳,其余的她都不打算带走。
少湙颔首,“这样也好,等一切都尘埃落定后,定居于此也不错,这儿环境幽静,风水很好,适宜居住。”
“你要喜欢这儿到时候你自己来就是了,我先说好我肯定是不会来的。”闻悦想都没想道,“我是要留在沧州的,在我们人族中啊,都讲究落叶归根你懂么。”
“那我陪你在沧州也行。你不愿双修,世间肯定有其他法子能使无灵根之人引气入体的,到时候我们也能……”
少湙正说着,闻悦突然出声打断他,“之前不是说好了回沧州解契后你就离开吗,你还打算跟着我?”
她语气不免有些震惊,少湙嘴角的笑意僵住,脸上明晃晃的不高兴,惩罚似的掐了两下她的腰身,“你这‘之前’是多久的事了,现在以我们之间的关系还说这些生分的话做甚。”
少湙这话不提还好,一提闻悦就气不打一出来,“我想起来了,你当时还威胁我来着呢。”
“我错了。其实我也就口头说说而已,我又不是那等凶残之人。”少湙认错态度良好,讨好似的蹭了蹭她脸颊,声线缠绵悱恻。
“少来!”闻悦用力拍了他一下,“你现在说这些也没用,可别给我套近乎,等契约一解除,我们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你这是翻脸不认人了?”少湙黑着脸,声音危险,发泄似的捏了捏她的脸。
闻悦撇开他作乱的手,眉头打结,反问,“我们什么时候又除契约之外别的关系?”
而且这点都是她骗他呢。
少湙一时拿不准她是真神经粗条还是装傻充愣,覆着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唇瓣轻贴在她耳根,不满道:“我们这半个月……你说算什么?”
“当然算……”闻悦侧了侧,翻身双膝跪在他大腿之间,居高临下看着他,眼尾眉梢染着轻快的笑意,手捧着他的脸,慢慢俯下身和他额头相抵。
“当然是算你情我愿啦!我可从来都没说过这能代表什么。”
见识了少湙的不要脸,闻悦也耳濡目染,脸不红心不跳说着蛮不讲理的话的工夫愈发精进。
“再说,你又不少块肉,而我也不需要那什子虚无缥缈的名分,还免得束缚了你,就这样不好吗?”
少湙觉得好不好闻悦不知道,反正她觉得是挺不错的,刚开始时她还放不大开,紧张生疏的很,可这多做几次后,她承认这个过程她是舒服的、享受的,更重要的是,哪怕她并未修双修之法,少湙的灵力还是极大的滋润了她内里的衰败,身子是好久都未有过的轻盈通透。
因此,除开最初那几次她是半推半就,后面干脆不等他慢悠悠的来,直接将他扑倒,虽然每次结局都以她先败下阵来告终,但她仍旧乐此不疲。
“不好!我不同意。我不管,你必须得对我负责。”少湙幽怨和她对视,嗓音低沉带着那么丝祈求的意味。
闻悦耳朵酥麻一片,她好笑道:“你一剑灵可别在这儿唧唧歪歪的。幸好今日起了这事儿,我也不想骗你,”她违心道。
说实话,她还是想再撒个小谎骗骗他,哄得他心花怒放了那不得对她有求必应,不过她确实又昧不住这良心。
“我们的牵扯最多到事情落定后,之后就是你我各不相关,我不会跟你在一起的。若果你能接受的话,那接下来的一段时日维持着如今的现状也行;如果你无法接受,前面半个月……你就当吃了哑巴亏吧,后面我会自觉和你保持正常距离。
你选哪个?”
闻悦指腹摩挲着他的脸,近乎威胁的给出两个选择。
“……所以你就是馋我身子是么?”
良久,少湙才幽幽道,扶在她腰侧的手指微蜷,神色晦暗不明。
“你能活那么久,给我睡两天怎么了!”闻悦理直气壮。
少湙生气,却又舍不得再凶她,不然这个小没良心的又得记他的仇,他下巴放在她肩头,生着闷气。
……
舒适安逸了足足两月有余,骤然赶路闻悦好不适应,每日吃饭、赶路、吃饭、睡觉反复,头一沾到大床立马疲惫袭来,什么都想不了,只想好好休息一番,恨不得睡到地老天荒。
果然人吶,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闻悦觉得自己堕落了,连有少湙这么大个外挂在,以往轻轻松松的行程都把她累得够呛。
她现在心定如止水,哪有前几日刚开荤的如狼似虎,恨不得日日粘在少湙身上。假使如今的她能回到温泉那日,别说被诱惑,她都能给他来段清心经。
不管她心底如何抱怨,在少湙提出放缓速度的时候,她还是给义正言辞拒绝了,她看着有那么弱不禁风吗!赶路这点劳累她都坚持不住想懈怠,那回到沧州面对实力悬殊的悬阁该如何,总不能都走到最后了,还灰溜溜的逃走吧。
话说回来,少湙对上悬阁到底能有几分胜算,闻悦时常思考这个问题,但她不敢问,生怕给了他太大的压力,实力受了影响就不好了,她可是几乎把赌注全压他身上了。
这答案实在不好琢磨出,毕竟她对悬阁的了解还只有无方城那点儿,不等她想明白,已经进入沧州地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