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两眼紧闭,鼻子慢慢浸入水里,已经是就剩一口气了,贺敬西才觉得气消了一大半,随
手扔了个救生圈下去。
裴月上来的时候,身上已经冻僵了,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进屋的,可能是爬进去的。
趴在门口,足足一小时,身体才能重新活动。
她赶紧脱了身上的湿衣服,跑去浴室冲热水澡,牙关咯咯打颤,她在心里骂,变态的,贺敬西是变态。
她之前还说他跟那些人渣比是上乘的,她现在收回那个荒谬的误判。
贺敬西也是个人渣,还是个视人命如草芥的人渣。
泡了好久的热水澡,她身上的血液才活络起来,裹着浴袍出去的时候,她连连打了几个喷嚏。
头脑发涨的功夫,抬眼就看到贺敬西进来了。
她哆嗦着,「贺少……我……」
他飞快地过来把她脖子捏住,将人转头扔到床上,狠狠地,裴月很快就说不出话。
裴月差点没死掉,这次真真是没了半条命。
贺敬西故意拿她撒气,怎么狠怎么来,还拿出来一些以前没用过的玩意儿,她哭的嗓子都哑了,也不见他有一丝怜悯。
后夜裴月发了高烧,忽忽悠悠的感觉自己飘在云端,嘴巴发干,她喃喃地叫,「陆凛,给我倒杯水……」
贺敬西在一旁躺着,听她说梦话,睁开一双冷眼,转身过来捏她下巴问,「谁是陆凛?」
她哑声说,「我弟……」
「你弟不跟你一个姓?」贺敬西掐她脖子。
裴月大概是被不想死的本能唤醒了最后一丝理智,她含混地说,「同母,异父……」
贺敬西想起来在她家看到的那个男孩,长得不高,看起来也不大,那样子并不至于让人多想。
他把她扔一边,穿了浴袍起身,翻箱倒柜的,找到药箱,拿了片退烧药回来。
捏开她的嘴,脸上滚热的,呼气都是热的。
他把药塞她嘴里,拿了水杯往里灌。
裴月和着药咽下一口水,呛得直咳嗽,贺敬西嫌弃地推开她,「烧死你。」
裴月意识不清,趴在那儿气若游丝。
贺敬西转头走到落地窗前的躺椅上去,靠在那看着窗外的冬夜雪景。
他这片区域禁燃,因为是别墅区,很多住户不喜欢噪音和污染,包括他,他也很讨厌硫磺的味道。
但看着远处那些影影绰绰的烟火,突然觉得这个年过的很没意思。
每年都这样,每年都没劲,不光是过年,每一天都没劲。
他想抽烟,四处找了找,到床边摸了烟点上,低头看见裴月醒了,她喘着粗气,两眼泪汪汪的。
贺敬西抬手挑起她下巴,两眼冰冷地说,「我带你一起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