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琼姿瞥他,“你不是笨人啊,怎么也处理不好婆媳关系,知道你紧张沈未苏,也不能让妈心里不痛快,你得想想往后,倒是没人敢把你怎么样,她和孩子不是还得进门嘛。”
“我也不想这样。”他烦得头疼,好端端的发生那种事,昨晚上幸好是沈未苏只吃了几口,要是那一份都吃了,现在孩子保不保得住都难说,想想只剩后怕。
“东西不是送去检测了吗?有什么问题吗?”
他摇头。
家里其他的燕窝他叫人去看了,都没问题,周母说炖燕窝的全程只有她和家里阿姨碰过,找不出什么异常,要再深问就又是一场争吵了。
“以后多注意就是了,妈也不是故意的,她也吓得够呛,刚才醒来一直问沈未苏怎么样呢。”
周砚怀也并不是要跟自己的亲妈计较,他看了眼周琼姿,“帮我跟妈说几句好话。”
周琼姿笑他,“也有你玩不转的地方,行了,等妈气消了,你过来好好道个歉就是。”
——
夜里。
周砚怀有事不在,陪护的保姆被医生叫去,病房里只剩沈未苏在睡觉。
门被轻轻打开,一道身影缓缓步入。
她睡得很沉,最近嗜睡严重,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
这会儿侧着身子,脸埋入枕头里,两手握着放在脸旁,看起来好像个毫无防备的孩子。
江斯允抬手,给她把被角拉好。
他眼神很温和,也很深,隐隐地带着几分留恋。
时间很短,每一秒都好像很珍贵。
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像要把她的样子最后一遍记在心里。
他跟她像是同一片天空的两颗星星,看起来很近,却相隔很远。
他低头,轻轻地在她额头上碰了一下,和少年时候幻想过的感觉一样,他没什么遗憾,他已经在梦里拥有过她。
他很轻地说,“未苏,再见。”
沈未苏做了个奇怪的梦,她梦见她跟江斯允一起上学,他们每天都会路过一条铁轨,那天火车明明要过来了,横杆也放了下来,他非要钻过去,而后火车飞驰而过。
她在后面急得大叫,可怎么喊他他都没回头,她惊得一头汗,大喊一声坐起来。
保姆在旁边赶紧过来,“太太,做噩梦了吗?”
沈未苏吓得后背都是冷汗,茫然地看着保姆,“有人来过吗?”
保姆摇摇头。
沈未苏一边平复着凌乱的呼吸,一边急忙去找自己的手机。
她憋不住了,她得找阿允问问清楚,他不会对她说谎的,她仍不能相信,是阿允在背后做了那些事。
她打电话过去,那头却关了机,她想下地,却被保姆阻拦。
她擦了擦眼角的冰凉,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内心里一片惶然,只觉得,好像有不好的事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