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红音带刺地说,“你别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尚,你嫁给周砚怀,真的全是为了我吗?你的私心,别人不清楚,我可清楚。”
再谈下去必然要互戳软肋,沈未苏起身,“你自己保重吧。我走了。”
见她要走了,聂红音忽然问,“阿允呢?有回来过吗?”
提到那个名字,沈未苏脚步一顿,眼神很冷地瞥她,“托你的福,他不会再回来了。”
聂红音露出一抹轻飘飘的笑,“是吗,托你的福,我的他也不会再回来了。”
互相撕扯开不堪的伤疤,沈未苏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扭头逃了出去。
外面阴沉沉的,气压低得让人呼吸不畅。
沈未苏裹着外套往外面走,心里那种想要逃离这里的想法也愈发强烈。
回头看了眼笼罩在阴霾里的监狱,她真的再也不想见到那个自私的女人了。
四年前,聂红音和第二任丈夫在家中发生争吵,失手将人推下楼摔死。
而后,聂红音入狱,阿允远走他乡,那是沈未苏第一次体会到失去所有的滋味。
阿允,是她弟弟。
…………………………
葬礼简单低调地进行。
沈未苏眼泪都流干了,麻木地跟站在家属一方,对前来悼念的来宾答谢。
周砚怀来得比较早,以外孙女婿的名义献了挽联,他的名字和沈未苏的名字并列在一起。
沈未苏觉得不太合适,怕给外人看到,叫人把东西放到靠后的位置。
她私下里跟周砚怀说,叫他不用再露面,他暗中帮的忙已经不少,她心领了。
话里话外,意思很清楚。
周砚怀冷眼瞥她,“你非要在这个时候跟我说这些吗?”
沈未苏扭头看着外婆巨大的黑白照片,内心不想让她为了自己的事走得不安宁,只好默许了。
后来,周家的人也来了。
依旧是周父,身边跟着陈修孝。
周父担心聂家人少忙不过来,临走,还让陈修孝留下帮忙。
等到一整套程序结束,外婆终于入土为安,所有人都疲惫不堪的,在场地里做着最后的收尾。
沈未苏正帮忙,抬眼就看到聂姒今鬼鬼祟祟地往外走。
视线再一扫,陈修孝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在了。
大概是因为心里种了怀疑,沈未苏想也没想就跟了上去。
穿过走廊走到后门,外面是一片空地和树林。
沈未苏停在门旁,透过玻璃门往外看了一眼,就见聂姒今搂着个男人,两人抱在一起热烈地亲吻。
沈未苏看着那个西装笔挺的身影,隐隐已经感到熟悉。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恋恋不舍地分开了,沈未苏也看清楚了那个男人的脸。
果不其然,是陈修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