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晚上睡不好,我专门让他们动作轻点,别吵醒你。”
“谢谢,所以有冰美式吗?”
美容室里的其他人动作不停,竖着耳朵悄悄听两人拌嘴。
祁修竹平时话不多,也就跟熟人能多聊几句。
他长相偏冷,显得很有距离感,一般人都觉得他不好接近。
所以每次听祁修竹和原康斗嘴,大家都觉得特有意思。
祁修竹在原康教导主任般的注视下抿了一口茶:“难喝。”
“对对对,你就这样,再皱一下眉。”原康压根不听他在说什么,一拍巴掌,冲美甲小哥说,“你看他这样,是不是有那味了。”
祁修竹冷笑一声:“什么味?”
原康说:“渣男味。”
房间里传来一阵笑声,美甲小哥点头附和:“是有点,祁哥现在去公司转一圈,估计都没人能认出来。”
祁修竹又被拉着捣鼓了好一会儿,造型师彻底放飞了自我,在他身上一个劲折腾。
他看起来不像是去休假的,反倒应该先去五金店遛一圈。
坐进保姆车后,原康又对着他好一阵叮嘱:“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按时吃饭知道吗?”
祁修竹点头说好,原康又说:“每周一次线上心理咨询,我会打电话提醒你的。”
祁修竹说:“知道了。”
“最近别上网,别看微博,最好连手机都少玩。”
“行。”
原康坐回去,让司机开慢一点。
祁修竹问:“车到服务区了吗?”
原康想得很周到,为了不被狗仔蹲拍,让祁修竹先坐保姆车到服务区,之后再找辆不显眼的大巴送他到意安县。
原康说车已经到了,随后看了他一两秒,拿了副没有度数的半框眼镜给他戴上:“行,这样好多了,把你的气质压一压。”
祁修竹一时觉得好笑,这眼镜是原康陪他走机场时装逼用的:“压箱底的宝贝都给我了?”
原康就笑笑不说话。
原康今年已经四十了,和祁修竹一起工作了五年。两人刚认识的时候,祁修竹刚和贺免分手。
原康怕他想不开,像他亲哥似的,硬要跟他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
祁修竹就一脸无奈,说,康哥你要有这功夫,不如去帮我多接点商务。
窗外的高楼大厦逐渐变为绿黄的一片,风有点大,吹起祁修竹两鬓的长发。
大学还没毕业的时候,他就想到这种风景宜人的小县城定居。
不过,那时计划的是和那位前男友一起。
祁修竹止住这个念头,拍了几张风景照给喻昭发过去,刻意得像是在转移注意力。
他不是会主动交朋友的类型,无效的社交对他来说是一种麻烦。
两个发小和他截然相反,从小就爱拉着他一块儿胡闹。因此,祁修竹还不至于太过孤僻。
意安地处偏僻,过去的路陡,大巴摇摇晃晃的,有点像在坐过山车。
祁修竹一开始还有心情欣赏风景,不过一会儿就举手投降,这路绕得他想吐。
好在剩下的路途不远,四十分钟后,他拖着行李箱在意安的某个路口下车。
司机和祁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