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得差不多,陈棠宴放下餐具,睇着楚若芙问道,“先前孤进来的时候,听闻芙芙要寻名师?”
楚若芙:“。。。。。。是,陛下没听错。”
陈棠宴:“芙芙想学什么?”
楚若芙不是很想答。犹疑之间,明嘉应朝她那边瞥了眼,代她答了,“芙芙想学武艺。”
楚若芙:“。。。。。。”她就不该同太后瞎说胡闹。
陈棠宴将小姑娘的羞窘看在眼里,低低笑了声,“好想法。”
停顿了十数息,他又说,“孤武艺还不错,芙芙可要和孤学?”
明嘉应:“。。。。。。”她这儿子啊,为了能和未来媳妇儿多待会儿,当真是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同一瞬,楚若芙略显惊惶地开了口,“使不得。芙芙先前是和太后娘娘说着玩的,当不得真。”
“芙芙胡闹了,还望太后娘娘和陛下恕罪。”
明嘉应:“原就是在说笑,若芙何罪之有啊?”
话落,转向陈棠宴,“不许再闹若芙,做不到以后就别来了。”
这话,放眼整个泷若,也只有明嘉应敢说了。
而陈棠宴是一个字都不敢反驳,这茬算是揭过了。
再不舍,国务缠身,陈棠宴都无法待太久。午膳后,又坐了一盏茶的功夫,他向太后告辞。
明嘉应:“若芙替本宫送陛下出去吧。”
楚若芙乖顺应下。
往外的这一程,气氛微妙,透着些许暧昧。楚若芙不知为何会这样,也无力消解。这会儿她面热手心也热说不出的躁,维持表面平静已是她的极限,再无力负荷其他了。
两人出了大殿沿着层层阶梯而下,抵阶梯终点时,楚若芙朝着陈棠宴躬身,“陛下,芙芙就送到这了。再送,芙芙折返时可能会迷路。”
一截纤细白皙的天鹅颈登时映入少年的眼底,他的目光染了晦暗。
“芙芙不想和孤多呆?”
楚若芙因这话错愕,下意识抬眸,“陛下怎么会这么想?”
陈棠宴:“芙芙给孤的感觉就是这般。”
他在平铺直叙,可他的目光中竟能很轻易地剥出一缕委屈。
楚若芙心生迷惘,还有一种她无能力消弭的不舍。
她舍不得他受委屈。
陈棠宴,生而为王,他该是永远意气风发。
“陛下,芙芙怎么可能不想多您多呆呢?芙芙就是怕太近了生出贪念,结局却是伤凄。”
他不是普通人,他身侧的这个位置也不是普通人有资格和能力站的。
而她,就是个普通人。
悄悄喜欢他,思念他,担忧他。。。。。。她虽谈不上满足,却也从未想过再往前了。结局已知,她不想让自己受伤。
陈棠宴因这话生了恼,这股子恼意来势凶猛,他还没想到消解之法便全化作激烈的言语朝着楚若芙而去,“一切都还未开始,你就预判了结局,连一点机会都不给孤?”
“楚若芙,孤王在你心里就那般的无用和不可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