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
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这个道理陈鸿才不懂,所以他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了憬椿民国二十七年初秋。
百乐门舞场,海偃洲有名的声色场所,充满欲念的极乐汤池。
这里没有烦恼与忧愁,有的只是那夜夜笙歌的十里洋场以及灯红酒绿的骄奢淫逸。
晚上八点,温桃准时到达百乐门,今天的她可谓是“有备而来。”
温桃从一辆黑色老爷车上下来,脚刚落地,便吸引了无数炙热的目光。
素色锦袍包裹着曼妙多姿的纤体,亭亭玉颈、款款小蛮腰、修长白皙的玉腿,乍现玲珑态。
温桃抬腿迈步从容优雅地朝着百乐门的大门走去,她的一颦一笑皆如那三月春风拂柳,媚态横生,黯然销魂。她就像是一簇令人心驰神往的罂粟花。
“晚上好,小姐。”
门外异国守门躬身向温桃行礼。
“你好。”
温桃笑魇如花,玉音婉转,惹的那守门的是心痒难耐。
今日的温桃浓妆艳抹,风情万种,与平时的她有天壤之别。
想要认出她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再说,来这百乐门的都是寻欢作乐,纵享纸醉金迷的人,就算认出,谁又会在意她的身份?
走进舞场,温桃一眼就看到了沉浸在温柔乡里的陈鸿才。
她卸下身上的针织披风,腰肢款摆,婀娜多姿地朝陈鸿才走去。
“陈老板。”
温桃来到陈鸿才面前,香靥凝羞一笑,娇翠欲滴地唤了一声。
“你…”
陈鸿才目光炯炯地注视着温桃,心想着,这是哪来的仙女。
“陈老板好,我是醉仙楼的小春俏,聆娘介绍我来的。”
温桃眸若清泉,眼里氤氲着波光,柔情似水地看着沙发上的男人。
醉仙楼陈鸿才常去,聆娘他也认得,只是他怎么没注意到有这么一个极品?
“哈哈哈,来来,快来爷旁边坐。”
仅是惊鸿一瞥,温桃就在陈鸿才心里生了根,现在的他眼里哪还容得下别人。
只见他毫不怜香惜玉地推开身旁的女人,兔头獐脑,猥琐无比地朝温桃伸出手。
“来,快来,美人。”
温桃看了看周围,故作羞涩地说:“陈老板,我们可以换一个地方吗?我觉得这儿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