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指向一个谜底:陶浸还会因为陈飘飘产生心理波动。
正如陈飘飘在和陶浸对峙时,望着那对日思夜想的眼睛,不自觉就到了。
身体不会背叛自己,陶浸手腕上的青筋,和陈飘飘的高潮一起,出卖了她们残留的爱情。
陈飘飘时不时观察陶浸。
陶浸会在吻戏过关时说挺好的,会在收工时对她说辛苦了,会在剧组午餐闲谈时,不再回避地聊到:“飘飘也是安大的。”
Fay好奇:“对哦,你俩是校友,以前认识吗?”
“认识,”陶浸笑了笑,“以前还在一个音乐剧社。”
陈飘飘心里越来越松软,是那种紧绷的橡皮筋突然被松开,耷拉得毫无生气的疲软。
一半是见识了陶浸真正坦荡的态度,令她犹有阵痛;另一半是,她愈加深入地发觉,自己在进组的那十几天,误读了什么,错过了什么。
她开始跟自己较劲,心里的旧瓦隐隐崩离,一面努力驳斥自己,一面努力说服自己。
驳斥自己时说,“陶浸看不起陈飘飘”是被反复论证过的,不能三年过去,忘掉痛苦而折磨的推导过程,就认为这个公式不太可靠。
说服自己时又说,可是,陶浸这样的人,真的会因为一个看不上的前任,产生那么大的情绪波澜吗?当初那位前女友,那么伤害陶浸,再找到她时,她都波澜不兴。
和这两天一样,波澜不兴。
陶浸态度的前后对比,像极了命运给陈飘飘透题,引诱她往正确的方向去。
要不要改答案呢?陈飘飘,交卷的时间快到了。
“你们一个社团的?”Arick讶异,搓眉毛挠痒痒。
“哦难怪你那天跟我说飘飘。”她想起来了,拍桌子。
说什么了?陈飘飘抬眼。
听听插话:“但你们看起来以前也不太熟是不是?”
陶浸夹起一块西红柿炒蛋,放到碗里:“当时,还好。”
陈飘飘想了想,举着筷子小声说:“挺熟的吧。”
啊?三双眼睛看过来。
陈飘飘面上轻松,心底微麻,慢条斯理的嗓音里带着试探的钩子。
“那时学姐还跟我说,要给我排毕业的戏。”
好久没听陈飘飘说学姐了,陶浸把着筷子的拇指一动,低头送入一口米饭,吃完,抿唇淡淡笑:“现在这个也算吧?”
陈飘飘黯然,陶浸没有忘,但陶浸已经可以拿这件事开玩笑了。
和陈飘飘伪装的一样。
孙导来的时间很紧,期间还有别的组在剧场演出,她们必须加班加点地排练,容不得想太多别的。陈飘飘越来越适应话剧舞台,台词也逐渐放开,她现在每天像戏剧学院的学生一样出晨功,五六点钟沿着西楼外侧的石板路跑步,拐入一条没有人的断头胡同,对着青苔石练绕口令。
字正腔圆地念,并且越来越大声。
一刚开始还红耳朵,两三下之后便落落大方。
没什么好羞耻的,毕竟都在陶浸面前那样了,她还能留下来,神色如常地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