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忙完,已是五日之后。
宁野好了,继任者也到了。
就是到来的姿势没那么好看……
一只赤狐哭爹喊娘被捆来守边界,凄惨地叫着喊着无人回应不说,纯狐卿还叫来两名身形魁梧的狐貍守山门,更是在宫殿里布下阵法,还在赤狐身上下咒……
简直惨无人道。
一行人要走时,还能听到山间回荡赤狐的哀嚎,响彻云霄。
马车上。
宁野一边撕手皮一边问:“那只狐貍你从哪弄来的?”
“是我堂弟。离修炼成仙就差临门一脚。我把他丢上山,不出一月即可突破。”纯狐卿又去掏他的小袋子,不知道在翻什么。
“你们白狐……可以生出赤狐?”她怀疑盯着纯狐卿毛茸茸的白色大尾巴看。
纯狐卿找出一瓶小药罐,拔出木塞,顿时一股清凉药香飘出。他拽过宁野的手给她擦药,边抹边说:“不是亲的。我们纯狐族直系血脉才是白狐,因着上上一辈开智后不喜传宗接代这套,纯狐族越来越少,便与旁支认亲合并……”
宁野听着他说起家族历史,目光往下。他细白指尖沾着青色药膏,一点一点抹开。纯狐卿双手骨节匀称,明显是从未做过粗活,与他们上路后,这双手也开始长出薄茧,细细短短愈合后的疤痕不明显地分布。
她的手动了动,不小心触碰到他手心未愈合的伤口。
纯狐卿疼得下意识缩手,只是一瞬,又装作若无其事,继续替她擦药。
“……你的伤,不处理下?”狐仙会不会破伤风?
“不用管它,反正以后要使法术都会来上这一遭。”
他说的轻描淡写,宁野心里却不是滋味。
等他擦完药,宁野憋在胸口的话终于说出来:“你的尾巴,很抱歉……”
纯狐卿冷哼:“隔了几个月你才道歉,会不会有点晚?”
别说有点晚,是太晚了!
望见她脸上愧疚之色,纯狐卿从袋子里又拿出一个篦子,对她说:“给我梳毛,就当你向我赔罪,这事算揭过去了。”
“就这么简单?”她毁他几百年道行,真就这么轻轻放下?
“不然呢?养我一辈子?”纯狐卿难得与她说玩笑话。
宁野望着他昳丽容颜,心说养他一辈子也不知道是谁报恩谁吃亏。
马车外。
裴司听不清他们在里面说了什么,因为纯狐卿用法术隔音,他才不希望好不容易得来的相处时机被别人听去。
但看地图……
“狐兄,我们到妖族边界了,下一站去哪?”
马车内好不容易营造出点旖旎氛围被轻易吹散。
纯狐卿告诉自己急不得,叹口气收回法术,与裴司说:“下一站,我们要找一个皇陵。”
“皇陵?什么皇陵?哪个皇陵?”程曜好奇。
“文帝皇陵。”
文帝?程曜在脑中仔细思索,不确定地问:“可是五百年前的昏君轩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