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狐卿想到这,抓起脑袋下的玉枕狠狠砸到对面架子上。
昨夜刚换不久的架子带着各式各样的瓶罐再次往地上砸去。乒乒乓乓的碎裂声惊醒还在楼下沉睡的程曜。
她不顾披头散发,站在窗边大骂:“纯狐卿!大清早的有病吧你!再搅人清梦我把你绑到小倌馆卖屁股!”
“……”同样被吓醒的裴司捂住大清早一颗惊吓过度的心脏,慢慢平复心跳。
交接班次的掌柜们默默抬头:“……第二次,预存一锭金,扣二十两。”
整间客栈除去楼下还经营吃食生意,二楼往上都被纯狐卿包下,财大气粗加上是纯狐族的,掌柜不敢招惹金主,赔钱而已,多大点事。
又是一地狼籍。
纯狐卿不知道这几天自己是怎么过的。
那种抓不住的感觉随着宁野外出时间越来越长,身上蛇妖气味越来越明显让他惶恐不安,整夜辗转。
他起身,眼下青黑一片,恍恍惚惚坐在桌边饮下一杯杯茶水,企图浇凉体内的焦灼。
枯坐到日上三竿,纯狐卿才想清自己要什么。
他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是镖师,是镖局大当家,名字叫宁野。
二十多岁的年纪,尚未婚配,可能是个天阉。
身手极好,面冷心热,情绪稳定是她最大的优点。
同时不解风情,不知喜好男女,处处留情……
纯狐卿把那条偷来的彩绳手链戴在自己手腕上,想清楚后不再犹豫,起身去宁野房中准备等她回来后与她说清楚。
“你愿意和我试试吗?不行,太卑微了。”
“本少主看上你了,你也必须……不行,他肯定以为我是脑子有病。”
“咳咳,宁野,你喜欢男的女的,不介意就跟我试试,我也不怎么喜欢你,就是好奇跟人类谈情说爱是什么感受。这样好奇怪……”
表白的话颠来覆去试探,字斟句酌是否合适。
纯狐卿推开门那一刻还在想,自己身份配宁野绰绰有余。人界一个首富独子的身份都够能压着宁野娶他。
呸,凭什么自己入赘,应该是宁野嫁他!一个天阉还想在自己上边?不!可!能!
他碎碎念关上门,满屋子的蛇腥气让纯狐卿好不容易平静的心再次心潮澎湃,无名火燃起。
“砰啪!”
“哐啷,啪咔咕噜噜噜——”
正在补眠的程曜:“……”